他貓著腰掉頭就跑,三兩步躥到門邊。
“只要、只要你保證不亂說話,我現(xiàn)在就可以出來,可是……”此時此刻,并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人覬覦了的撒旦,正處在強烈的疑惑當中。可秦非剛才跨入門內(nèi),底下卻分明是一片虛無,像是一腳踏空便會直直墜落下去似的。
“我有問題。”林業(yè)像是上課提問一般舉起手來,“這個副本的污染源到底是什么呢?”是個新人。話未說完,廣播預(yù)告的5分鐘時間過完,蕭霄眼前白光一閃。
秦哥說過,門里的時間流速很有可能和門外不一樣。我是第一次。”
秦非的個人面板中,不斷向上增長的觀眾數(shù)字每分每秒都在昭示著一個事實:有無數(shù)不知來處的神秘存在,正隱匿在屏幕另一頭,拿玩家們肆意取樂。導(dǎo)游從沒見過這樣熱心腸的游客,懵了一瞬。刀疤面目猙獰地步步逼近,蕭霄坐在秦非身側(cè),緊張得坐立不安,在劍拔弩張的氣氛中腎上腺素急速飆升。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抱有同一個念頭:在秦非連貫而有序的誦讀聲中,黛拉修女看向他的目光越來越柔和。
導(dǎo)游又一次舉起那把破舊的喇叭,被電流放大的嘶啞音色再度響起:“親愛的游客們,這里就是本次行程的目的地,守陰村。”除了秦非。“好的,我換一身衣服就出去吃早餐。”
但當發(fā)現(xiàn)幼兒園的門打不開后,大家又紛紛放棄了:臥槽臥槽臥槽臥槽……“好啊,你先出來吧。”秦非道。
啪嗒一下便將它貼在了秦非的手背上。家長里短和雞毛蒜皮對大多數(shù)人來說可能不是什么值得喜歡的東西,但秦非的專業(yè)素養(yǎng)令他能夠在人際交往中游刃有余。秦非安靜地聽著蕭霄說話,同時抿了一口手中的熱巧克力。
秦非笑了一下:“我都不是。”
只有他能看見npc,npc卻看不見他。
聯(lián)想到追逐戰(zhàn)開始前眾人在墓碑之間打轉(zhuǎn)的情況,秦非信手拈來地編了這個謊。
但這個時候,事態(tài)其實還是可控的。他忍不住去瞄秦非。蝴蝶那種高玩,又是那種潔癖到令人發(fā)指的性格,怎么會跑到F區(qū)這種地方來?
任務(wù)成功的提示終于如愿在秦非耳邊響起。
4號玩家見狀,雙手揮舞,神色慌張:走廊左側(cè),那些被關(guān)押在囚牢中的犯人們依舊維系著和之前相同的表現(xiàn)。
只要你能進入教堂再出去,甚至能夠因此而得到一部分人的追捧。
說到底他只不過是拒絕了撒旦剛才的提議,以及敘述了一些事實而已。秦非抬頭,在面前對面的墻壁上看到了一行字:秦非安撫地抬手揉了揉他的發(fā)頂。
以他直播間現(xiàn)在的觀眾人數(shù)基礎(chǔ)來看,除非那些觀眾全都是啞巴,否則彈幕絕對不可能這么少。焦慮與緊張使他的語氣不自覺帶上了一點哭腔。與秦非同樣臉色凝重的還有不少人。
三途頷首:“去報名。”
其實這理由他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只是沒有想到程松竟然真的完全就是因為這個。展示賽,是唯一面向玩家開放的直播。
玩家們只能這樣勸自己。
晚飯結(jié)束后,秦非、蕭霄、三途和鬼火又一次聚集在了秦非的臥室。他還沉浸在“自己是個沒用的東西”這件悲傷的事中, 但秦大佬儼然并不打算安慰他。可是,副本真的會這樣簡單就讓玩家通過嗎?
秦非一邊跑一邊回頭張望。事實上,那冊子里的內(nèi)容都已經(jīng)被秦非看了一遍,印在了他的腦子里。總而言之,鬼女絕對不是一個容易討好的角色。
他一靠近三途就開始大肆散發(fā)魅力,“請問,你們在這房間里翻找什么呢?”
玩家們從寢室區(qū)的走廊匯集到了餐廳。簡單來說他就是有強迫癥,別人一把東西弄亂他就要發(fā)瘋。鬼火&三途:?
……
在所有人都走后,他看了看站在一旁一動不動的左邊僵尸,又歪著腦袋往門里望了一眼,最后將門扇半掩上,原地坐了下來。
為什么這面鏡子里的秦非和真正的秦非長得不一樣?迷宮里的氣味很重,是霉菌和地底潮濕的味道。他仔細打量著宋天眼底的神態(tài),卻越看越覺得他的迷茫不似作偽。
圣母懷中的那顆玻璃珠里,猩紅色的液體已經(jīng)接近頂格。他說謊了嗎?沒有。
他也懶得多嘴去提醒三途和鬼火不要和他同路——這種容易被人捏住的小把柄,還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比較好。村長一臉懵地站在原地,長相也漸漸變回了原本那樣,依舊是個須發(fā)皆白、看起來滿載歲月塵埃的老者。但他并沒有很快掉以輕心。
作者感言
“怎么會出現(xiàn)在雪山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