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非身體情況沒有變壞之前,他待在公安局里的那幾年,三不五時便會接觸到一些問題青少年。
按照副本剛才給他們的倒計時,現在應該已經過了12點才對。
“那時我的房門開著,你的房門也開著。”玩家們之間相互算計,將囚徒們當做屠殺隊友的工具,表里世界飛快翻轉,積分排名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變化。今天早上,談永本也是猶豫過要不要和秦非幾人一起去祠堂的,可僅僅是一念之差……談永的心臟狂跳,額角青筋寸寸繃起。
3號垂落在身后的右手猛地攥緊,堅硬的刀柄硌得掌心生疼!此刻直播中的時間已近黃昏,12號房間的主人沒有將窗簾拉開,昏沉的夕陽被乳白色的紗簾所遮掩,室內暈染上一層酒紅色的薄暮,像是一層昭示著不祥的血色。雙馬尾在心里暗罵了句晦氣。
【陣營之心(紅):捏碎陣營之心即可轉換陣營。】
秦非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床上鋪著散亂的床單與薄毯。她像是忽然間想起來了什么。
又是一扇紅色的門。
前方不遠處,司機正安靜地開著車。青年勉強點了點頭,好奇道:“所有的鬼都會被我身上的味道吸引嗎?假如是……”使勁拍他們的馬屁就行了。
“這是2號的。”他又指了指那個滿的。秦非略帶遺憾地感嘆。說完她轉身,帶著鬼火離開:“有時再聯絡。”
上下左右的邊界都已經模糊,整個空間雜揉成一團, 目之所及全是無邊無際的黑暗。
有的高階觀眾甚至會將自己身上全部掛滿,走起路來叮鈴桄榔地,像顆圣誕樹一樣,以此來彰顯自己不同尋常的身份地位。
NPC的聲音突然變了個調。
空氣震顫起來,墻壁和地板開始蔓延出灼燒一般的焦痕,血跡和霉斑出現在房間的各個角落,他身下那張柔軟的大床變成了一張光禿禿的鐵質刑床。
他抬手敲敲自己的下巴,好像很認真地在思考似的:“唔,或許、大概,是因為他是在我房間的桌子上敲死的?”很快,秦非耳畔也響起了新的系統提示“快把泥巴踢回去。”蕭霄身為道士的雷達瘋狂作響,“這地方,大兇!”
要讓騾子聽話,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在它們面前拴上一根蘿卜。和秦非一起往寢室走的還有蕭霄和另外兩個玩家。
什么也沒有發生。至于那天賦技能——談永哪里知道天賦技能是什么,他只以為那匕首是刀疤自己帶上車的罷了。“是墻壁上的灰渣嗎?還是地上的草?”
……那腳步聲緩慢地環繞著華奇偉所在的方向,像是正在圍著他兜圈。
右邊僵尸委屈壞了,抱著自己的腦袋縮回到角落里。
那可是整個規則世界中最大公會的會長,是曾經玩家排名榜上位列第一的人,是他們這種小主播做夢都不敢想的高玩啊。
“你無法壓制內心的自己。”這奇幻又詭異的畫面,令他看起來通身都充斥著一股與整個副本異常和諧的氛圍感。
緊接著,沉重的腳步聲從院門處響起。棺材里面太黑,秦非什么也看不見,但脖頸后方不斷有涼颼颼的風吹拂而來。“出什么事了嗎?”青年輕聲發問,眉心困擾地蹙起,神色間卻并不見慌亂。
秦非似笑非笑地望了他一眼。活人身上有生氣,看不見鬼門關,走不了黃泉路,自然,也到不了三途河畔。這也不是完全沒可能,因為那時玩家們甚至都還沒看到規則。
不知為什么,眼前的蕭霄總讓秦非感覺到些許陌生。
長篇大論的規則,滿是矛盾與讀不懂的謎語。
鬼火聽見蝴蝶過來,急得愈發明顯。兩條規則疊加,意味著玩家們從踏入這間房間的那一刻開始,就絕不能再用自己的聲帶發出任何一丁點額外的聲音了。
“社區內禁止隨意翻墻!”
久而久之,兩個公會的玩家互相之間心生怨懟, 在各個副本里都起過摩擦。片刻后,他困擾地皺眉:“沒有啊。”
他看著秦非,露出一個略顯病態的笑容。
他比刀疤差在哪里?怎么這個什么鬼工會的獵頭就那樣看上刀疤了呢。這家伙該不會是個NPC吧?秦非的嘴角噙著笑,他漫不經心地開口說道:“沒辦法嘛,為了生活整天風吹日曬的,皮膚粗糙一些也是難免的事。”
這不是E級副本嗎?活人身上有生氣,看不見鬼門關,走不了黃泉路,自然,也到不了三途河畔。
作者感言
“怎么會出現在雪山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