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傍晚離開義莊時,秦非同義莊中玩家都做過交談。
秦非沒辦法詢問任何人。簡單來說,圣嬰院這個副本由于其特殊的通關規則所限,絕大多數玩家在摸清情況之后,在整場直播中的思路都會是去深挖“人性”。蒼老枯瘦的手被扭曲成了常人難以達到的弧度,森森的白骨插破表層皮膚,斷裂的骨茬令人光是看一眼都覺得頭皮發麻。
直播畫面中,秦非應付完神父,迅速將鋼管抽回。他們二人之中,一個通過告密加殺人的方式拿到了24分,另一個則是隊內的醫師,全程打輔助,手上沒有沾上過半點血。
瞬間,毛骨悚然。宋天道:“然后?然后就沒有然后了。”聽聲音,正是剛剛離開的那幾名玩家。
近了!這問題問得太直白了,直白到導游都覺得有點邪門。
但現在,這些血跡都不見了。不知道他們現在怎么樣了?大片噴濺狀的黑紅色籠罩在秦非頭頂上,顏色很像凝固多時后的血。
錦程旅行社出行專用。
他伸手敲敲鏡面:“別睡了,快出來。”事實上,即使鏡子摔落后背面朝地,秦非也沒什么可怕的。蝴蝶那種高玩,又是那種潔癖到令人發指的性格,怎么會跑到F區這種地方來?
修女完全沒有聽出秦非的弦外之音,卻已經在不自覺間順著他的話,說起了他想聽的事情:
秦非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異常輕盈,他以一種第三人的視角冷眼看著他的軀體從半空中墜落,看著行人尖叫著在他身邊圍成一個圈,看著那輛車的司機被警方押解著從車內走下。
?你是在開玩笑吧。
光線不佳的畫面中,青年面無表情地平躺在棺材正中位置,眉心微蹙,纖長的睫毛沉沉垂落在臉上,配上他身后陰森森的棺材壁,的確怎么看都像是已經不在人世的模樣。唯有腳下的路,綿延向前。
“還有,還有一個人可以作為我的證人。”
“你放心。”
“怎么了?”蕭霄問。那是一片觸目驚心的慘白——圓形中空的紙銅錢層層疊疊,鋪滿了腳下的土地。他媽的,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會……怎么回事,為什么會這樣!!”更別提這兩個估計是圍觀了全程的倒霉蛋。
薛驚奇并不敢因為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個比他年輕了好幾十歲的少年而對他抱有絲毫懈怠。秦非點了點頭,他也是這么覺得的。飛舞的佛塵凌空襲來,將秦非高高卷起,秦非沒有抵抗,緊緊攥著那半截木片,白皙的手背浮現淺淡的青紫色筋絡。
系統給秦非分配了一個金手指——雖然不像大爺反應那么劇烈,但同樣也都一臉懵,有個瘦瘦小小的雙馬尾女生在小聲地抽泣著。
“是我們的愛情!守住了他的貞操!”程松轉身就要往外走:“我去找鈴鐺,馬上就回來。”原本體力耗盡的眾人在睡了一覺后精神都好了不少。
這個架子大約是村長特意用來存放與旅游業相關的資料的,秦非湊近看,見上面放了不少書和紙冊,只是那些東西似乎已經許久無人翻閱,都積了厚厚一層灰。她扶著墻壁,動作遲緩地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一種欣喜若狂的表情,接著十分突兀地裂開嘴哈哈大笑。就在不久之前,這位新官上任的年輕神父吩咐他:“帶著我們在這里逛逛”。
這完全就是商業詐騙!當時一部分地區黑死病橫行,為了杜絕感染的可能性,醫生們在防護方面進行了一些研究。
但凡對彌羊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彌羊性格惡劣,簡單點來說就是混邪樂子人,你永遠猜不透他下一步會做什么,像個定時炸彈一樣不安分。他們不僅僅是僵尸。“要不要打個賭?”秦非瞥了鬼火一眼,輕描淡寫地道。
但他可以確定以及肯定,談永絕對是下場最慘烈的那一個。
他身上的衣服也變了模樣,不再是那件,做工華麗繁復又被鮮血浸染過的神父長袍,看褲子的長短,如今這具身體的主人應該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兒童。青年眨著一雙清澈的眼睛,有理有據地分析起來:“是NPC主動跟著我走的,你們要扣也該扣NPC的積分。”沒有人想落后。
正對著祠堂大門的祭臺上,從左到右整整齊齊擺放著十二個木制底座,卻只有六個靈牌,另外七個底座空著。誠如觀眾們所猜想的那樣,導游的確是對于秦非滿懷著愧疚心情。他看向三途。
下一秒,看守的情緒突然崩潰。導游黑著臉,沒有說話。
鬼火有一點分析的很對。但這聲慘叫卻不一樣。
“那……你仔細想一想,一點也想不起來了嗎?”
至于秦非這場漁利具體要怎么收……蕭霄是一點也沒想出來。那必定就是那樣的。它想讓他這樣說,他就偏不。
導游想要出門,秦非卻如同一塊橡皮糖似的粘著他:“導游您要忙些什么?有沒有我能幫忙的?”
作者感言
嗯,對,一定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