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游是不是耍我們的?”程松面色不善。秦非道。
秦非眉心緊蹙。
而就在距離0號囚徒不遠處的地方,一對熟悉的、清雋又溫和的眸子正靜靜注視著蕭霄。徐陽舒本就是一人獨行,差點把膽嚇破,用盡自己積攢了半輩子的勇氣上到二樓,拉了幾下門發現打不開,于是頭也不回地跑了。
他氣呼呼地走到秦非身后。活了那么長時間,它就從來沒有見過嘴這么欠的人!秦非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留出來,隨性至極地抬手一指:“他看到了。”
秦非沒有回頭看他們。秦非笑笑:“告解廳又名懺悔室,信徒們走進這里,向神職人員述說自己犯的罪,祈求主的赦免與寬恕。”如果真是純粹的競速賽,比兩邊哪一邊抓鬼抓的更多,先下手為強就顯得格外重要了。
雖然大巴前面掛了“守陰村”的牌子,可根本沒人清楚那是哪里,和沒說也沒什么區別。他的秘密一定會即刻暴露。
——冒犯了他,沒有輕飄飄就能放過的理由。可憐的少年對周遭情況一無所知,起初還叫了幾聲,待到看清身邊局勢,直接被嚇得連聲音也發不出來了,只能瑟縮在那座小墓碑旁無助地發抖。
他走遍了大半個村子才終于勉強找到一個愿意理會他的人。
先前從側門走過來這么長一段路,他可是半點聲音也沒聽到過。
“跑了??”蕭霄無法理解,“你就這么跑了?”
要不是顧及著隊友的自尊心,真想一腳把他踢開。秦非幾乎不敢想象,萬一這東西割在他的皮膚和骨頭上,會造成什么樣的后果。
門的背后是一條和小房間同色的銀灰色窄道,秦非沿著那條過道走了一小會兒,眼前逐漸開闊起來。也不知道在這個奇怪的副本世界中死去以后,是像真的死亡一般灰飛煙滅,還是又會去到什么更加光怪陸離的地方。“還掉個屁,他都一動不動了,這是尸體都硬了吧!”
進服務大廳是不可能了,這無異于羊入虎口,即使進去,他們也無法安然來到柜臺前辦理業務。一切與之前并無不同。然而,接下去發生了一幕卻讓它的笑意忽地凝固在了臉上。
他說什么,你就偏不說這個。什么情況?歧視假裝成NPC的玩家嗎?李宏。
“臥槽,真的啊。”良久, 神父臉上露出怪異的表情:“讓給你?”
就在蕭霄的體力快要消耗殆盡時,也不知他是不幸還是幸運,繞了一大圈,他竟然又回到了原本遇見三途和鬼火的那個位置。他抬高音量:“就這么等著車一直往前開,開到不知什么地方去?”怎么他身上是帶毒嗎?
現在,房間里只有二人二鬼,靜靜對視。相似的場景不斷復現。
秦非走啊走,走啊走,始終未曾接近,直到那抹身影在他眼中越來越渙散,直至消失不見。那些本該記載著文字的頁面, 全都變成了一張張白紙。
蕭霄聽到這里,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騙取信任第一步,拋出誘餌。秦非:“……”“從我決定成為一名傳教士的那天起, 我就已將自己的一切奉獻給仁慈的主, 并將神圣的婚姻摒除在了我的人生規劃之外。”
——不是指祠堂,而是蕭霄。
良久,她終于開口應允:“最多一個小時。”
村民們朝著大門的方向沖了過來,秦非站在通往大門的必經之路上,眼看一個又一個人哭喊著從自己身體上沖了過去,表情說不出的怪異。
“但那個幼兒園鎖著門啊,你是怎么進去的?”
但當天晚上,鬼嬰突然出現在了秦非眼前。秦非目送著修女離開。她看了看蕭霄,又看向他背后的秦非,視線在二人身上游轉。
這片被秦非捧在手心里的苔蘚上,那些灰白色的東西并不是霉菌或灰塵。“除了那個以外,還有很多。”R級對抗賽進行得熱火朝天,直播開始才過了一個多鐘頭,竟然就已經有人死了。
就在秦非轉身往回走的同時,D級大廳的光幕前,一個靈體正緊盯著正在直播的畫面。秦非慢條斯理地和蕭霄交流著想法,殊不知隔著一道光幕,直播間那頭的觀眾已然沸騰一片。
死而復生,醒來的地點不是醫院急救室,不是自己的臥室,甚至不是棺材,而是一輛大巴——這破車到底要開去什么鬼地方?他并未直接用手接觸, 而是割下了神父袍上的一大片布料,將那東西放了上去。“是我們剛才的彈幕!”
迷迷糊糊當中,一張帶著溫和笑意的臉忽然閃過他的眼前,那個人向他伸出手,溫暖而又有力,將他拉出了死亡的邊緣。沒有外來人,能活著離開。
那種一層一層抽絲剝繭的感覺,其實很能給人帶來安全感。
作者感言
十分鐘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