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0 休息區自由活動秦非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在鬼火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遲鈍表情中,那扇間隔著生與死的大門緩緩打開了。秦非抬手摸了摸腦袋,頭上的短發柔軟,帶著輕微的卷,觸感依稀有些熟悉。
“好像說是半個月?!?可惜的是,這個香餑餑很快就自己發臭了。他雖然已經是E級主播,但由于天賦技能特殊的緣故,從很早開始就一直被公會嚴密地保護著。
“污染源,就是守陰村本身啊。”秦非一看他們的樣子就明白了,他們的的確確如他所預料的,一整天都躲在義莊,哪里也沒有去?!拔乙阉尤胛业年P注列表!”
秦大佬這是從一開始就已經打定算盤,要逮著鬼火一只羊薅,把他身上所有的羊毛全薅干凈??!
她好像覺得,去弄死一個原本就離死不遠的人,要比弄死一個活得好好的人合理些。
村長的年紀已經不輕了,須發皆白,一身暗灰色的袍子拖地,他半仰著頭,雙目定定直視著半空中的某個點,口中念念有辭。沒找到其他有用的線索。“讓我來回憶一下,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每次在不同地方考不同的人,這個修女問的都是一個問題。”
他忙不迭地站到了后面去。他身上的衣服也整潔柔順,整個人有一種云淡風輕的氣質,全然沒有被副本幽暗詭異的氣氛所影響,在一群灰頭土臉的玩家中間顯得尤為格格不入。
秦非不知道談永是不是第一個被尸鬼捉住的人,也不知道談永是不是唯一一個。徐陽舒知道手的主人是那個叫做秦非的游客,但一瞬間, 他依舊難以自抑地在腦內幻想出了各種經典的恐怖橋段。在這種對于兩人來說都生死攸關的緊張時刻,這份和緩顯得非常不恰到好處。
“你知道,我是怎么來到守陰村的嗎?”迷宮的規則寫的比較細,從那些語焉不詳的文字背后,大約可以猜透一些他接下去可能會遇到的危險。
彈幕界面中瘋狂飄過一些諸如“送人頭了”、“期待主播大殺四方”之類的水話,秦非沒有看見。直到秦非在所有人的注目中一步步走下大巴、毫發無損地站在導游身旁揮了揮手,其他人這才陸續跟著一起下車。
“???什么那種東西是怎么跟主播來這個副本的?”
世界上怎么會有人不怕死。
這種規則通常來說有著一定的正確性,但受到時間或空間的制約。不遠處的角落,鬼嬰像只壁虎一樣倒掛在靠近天花板的墻面上。
假如他將“有什么菜”問出口,會不會被這個兇巴巴的老板娘認作是在挑釁?她將秦非身上的鎖鏈解開,看向秦非的眼神中含有一種難以自抑的濃重狂熱,像是看到了什么傾世珍寶一般。
秦非搖搖頭,慢條斯理地擺手:“不用?!敝┲氤远?!山豬坐飛機!龍卷風摧毀停車場!
在向前的過程中,他的腳不知踢到了什么,發出一聲短暫的悶響。
門后世界陰氣森森,普通玩家僅僅身處其中都會覺得渾身不適,可鬼嬰卻像是覺得很舒服,小臉上寫滿愉悅的神情,像小貓一樣蹭了蹭秦非的臉。還說自己沒有不要臉。
他們都會在最快的時間內將這二者聯系起來。這里四面環山,土壤貧瘠、水源枯竭,卻恰巧位于三座大山的交接之處,是群山之中的交通樞紐。抬眼望去,眼前明亮肅穆的環境讓蕭霄心下稍定。
凌散的腳步從門那頭傳來,雜亂的呼喊聲由遠及近,隔著一道厚重木門,匯聚成了清晰的話語。“太狼狽了,實在太狼狽了!我都有點可憐他們了。”一道身影自不遠處直沖過來,有人跑向林業身邊,一只手環過他的肩膀,另一只手緊緊握住他的手腕,猛地用力將他帶離了尸鬼身邊!
輕而有規律的腳步聲沿著廂房一側響起。最重要的是,秦非很享受這種氛圍,這能夠讓他體會到自己身上少有的煙火氣,使他確信,自己依舊是個正常人。三途說的是“鎖著”。
除了程松和刀疤。正式開始。
這種全方位無死角的包圍行動,似乎已經完全將秦非的生路賭死了。避無可避!
林業蠢蠢欲動地想要出去看熱鬧。玩家與玩家之間看起來絲毫沒有關聯,NPC總是出現得隨意、而消失得更隨意,表里世界翻轉時光怪陸離得如同一場夢。
她深深地看了秦非一眼:“沒錯,現在大家連副本主線的具體內容都還沒有挖出來,沒必要一開始就把路走得這么死。”不過這一巴掌他到底還是白挨了?!拔乙矝]有看見他是怎么死的。”
導游的聲音又一次回響在秦非腦海中:既然這座祠堂已經不再是正確的祠堂,那又怎么能指望祠堂大門外還會是正確的守陰村呢?
【《圣嬰院》副本首次解鎖新結局——積分500】有些人當即便起了旁的心思,幾簇視線在空氣中觸碰,很快,他們便湊在一起,窸窸窣窣嘀咕了起來。
“我們還會再見?!钡姑沟凹哟赖埃@不純純擱著兒疊buff嗎!“那當然不是?!惫砼袷怯X得秦非說了什么很好笑的胡話似的,捂著嘴笑得花枝亂顫。
死亡如同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高懸于他們的頭頂。他剛才又翻開圣經看了一遍,第2條規則中清楚的寫著:
好家伙,外置點頭,真是這輩子頭一次見。
他伸手,在空氣中隨意劃拉了幾下,調出了那個只有他自己才看得到的彈幕界面。
作者感言
“所以現在我們要怎么辦?”秦非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