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敲了,敲得我心里發慌。”蕭霄愁眉苦臉地扒拉秦非的手,“你在想什么這么出神?”“對對對,還是要看人!上次我看這場直播的時候,15號是個長得跟豬頭一樣的男玩家,鏡子里的他一出現我隔夜飯都要yue出來了。”家家戶戶門前都擺上了燃燒著的紅色蠟燭,一支支蠟燭旁堆砌著成摞的紙錢。
她雖然覺得薛驚奇這個人有點讓人揣摩不定,但,只要他所說的午餐的事不是憑空捏造,那對他們來說就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別過來……別過來……”雖然什么也看不見,華奇偉依舊不敢睜眼,他將四肢蜷縮起來,低聲不間斷地念道,“去別人那里,去別人那里……”
秦非將紙筆收起放在一旁,所有人各就各位后,孫守義熄滅了蠟燭。孫守義眉頭緊皺,將快要癱倒在地的徐陽舒一把撈住:“怎么回事?”
他笑瞇瞇的、像是一只正在盤算著怎樣吃掉羊羔的大灰狼一樣,緩緩開口道。“圣子一定會降臨嗎?”
面前的青年云淡風輕地擺擺手:“可以,沒問題。”大廳里的這些傻逼,馬上就要被打臉了!!
……三途腳步一滯,她猛地伸手從口袋中取出吊墜。當6號發現0號囚徒正在向他們沖過來時,他有些驚慌,但并未失措。
畢竟,如果到時有什么好事發生,自己不在場,豈不是就不能分一杯羹了?0號囚徒的臉上露出嫌惡的表情。老板娘撇了撇嘴,對早餐鋪夫婦似乎很有不滿。
眾人忙不迭地將手放下。
秦非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迷宮吞噬了他可憐的道長朋友。外面漆黑一片。
還是說,他不想在零點后的混戰中出力,因此特意來引誘他們做餌,借他們和0號之手來解決掉6號?頭上傳來的痛楚還在繼續。那他的人生也太蒼白了吧!
這么長的時間,走完兩面墻都已經綽綽有余了。他迷迷糊糊地想著,右手不受控制地按下了按鈕。污染源并不屬于副本內部訊息,即使離開過渡空間依舊可以討論,鬼火一個箭步沖過去挽住秦非的胳膊:“走走走,我們去外面找個舒服的地方說!”
誠然,僅憑他一人之力,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完全理清整個迷宮的構造。一圈一圈纏繞著,向外拉扯。秦非在進入囚室后,在不到兩米的距離中接連踢到了兩次異物。
就著窗框上那并不算多么清晰的反光,秦非看見,就在他身后幾厘米遠的地方,一張慘白腫脹的面孔赫然懸浮在半空中。這里完全是一片虛無,空無一物,沒有天也沒有地。
好友就站在面前,哪怕只有1/10000的可能,大多數人都很難像他這樣痛下殺手吧??這里沒有可以做掩體的墓碑,只有空空蕩蕩、一眼可以望穿盡頭的過道。
“已經被釘死了。”他道。
低低的陰笑聲又從背后傳來,孫守義面色不虞,舉著手中的蠟燭朝身后的黑暗處揮舞了幾下。店門口圍了這么些人,她卻看也沒看他們一眼, 自顧自走下臺階, 在一旁的下水道口邊站定。
“你是想侵占我的身體?”
秦非昏迷那段時間里流失的觀眾,正在以漲潮般迅速的勢態回流。不知6號準備如何解決這個局限,但,總之,他們結盟,對三途與秦非而言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徐陽舒長長地嘆了口氣:“我家祖上就是做這一行的。”——要不然它早就跑了,誰要站著挨打!
秦非茫然地眨眼。秦非突然開口道:“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旁邊卻有其他觀眾出言反駁:“我倒是覺得這和他抽到的身份沒什么大關系,你是沒看過主播以前的直播,他一直是這個風格。”
雖然三途這樣想著,可作為一個生性耿直而有原則的高玩預備役,她的目光依舊不斷在6號與秦非之間游移。“所以我們現在,當然也是要懺悔。”
四肢僵硬,口邊泛著白沫,漆黑的眼睛空洞無神地望著天。按理說,零點應該早就已經過了。
直播間觀眾看到這一幕直接炸了。拉住他的手!
蕭霄簡直有些看不下去了。
剛才因為14號女人而離開的觀眾,正在飛速涌回秦非的視角,光幕前的議論聲如浪潮,層層疊疊。“是啊是啊。”他旁邊的靈體一個勁點頭,“我以前老是抱怨這些副本不好看,現在才知道,不是副本設計的不好,是主播水平太次。”“這是……”秦非神色復雜地望著門口眾人,不太情愿地咬牙擠出那行字,“林守英的眼睛。”
誰來告訴他們,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黃袍鬼速度未減,隱隱還有加快的趨勢,秦非全身上下的每一個運動細胞都被迫調用起來,以一種燃燒生命值的強度勉強躲避著黃袍鬼的追擊。青年一語道破周遭異狀。
“那還用說,肯定是主播給買的呀。”“主播……沒事?”
小小的玻璃瓶落在地上,“啪嗒”一聲碎成粉末,淺紅色的煙霧在地面緩緩升起,復又消散。
既沒有過早的出手傷人,也沒有受到撒旦的蠱惑。
他們今天早晨從亂葬崗趕回來時天色尚早,而程松幾人回得只會比他們更早。徐陽舒能夠趕在所有人之前去祖宅走一個來回,足以見得此行耗費不了多長時間。持續不斷的老婆、無限的回廊在秦非眼前分割成一條條岔道,那一條條岔道又交匯成同樣的墻面和地板。
作者感言
烏蒙&應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