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枚永不止歇、永不錯漏的路標,引領著秦非前行的方向。
林業的手指甲嵌進肉里,掌心傳來尖銳的刺痛。秦非猛地抬手,同時腳下發力,狠狠將面前那人向一旁的墻壁踹去!他一步一步走進玩家們,眼中不帶絲毫悲憫,看向秦非的眼神,就像看見了放在案板上的豬肉。
吱呀一聲。整體空間呈十字架形,裸露在外的棱線飛肋骨造型輕盈又美觀。雖然積分不高,可對于那些在游戲中表現不佳的低階玩家來說,也不失為一個優良的選擇。
秦非半蹲下來盯著沙坑看,右手卻狀似不經意地插進了校服外套的口袋。修女似乎是用電棍對著他照死里來了那么幾下,他的手臂和腿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灼傷。
他既不是玩家,也不是鬼女那樣對規則世界的內幕有著一定認知的高級boss,因此他完全不明白,眼前這群行事膽大妄為的人,怎么突然間對墻上這張亂七八糟的紙條這么在意。她帶他們走進一扇員工專用的小門,領著他們來到這間休息室,舒舒服服地喝起了茶。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來,再這樣下去,王順遲早會被撐死。
“唔。”秦非明白了。可呈現在眼前的卻全然不是那樣。秦非大半個身子都探在窗口外面,一把抓住蕭霄的手腕,將他拽進了徐家的小樓中。
他在書桌邊坐下,手指輕輕叩擊著桌面:這房間這么小,讓他躲到哪里去?
【場景任務——區域追逐戰,已開啟!】像是一只壞掉了的座鐘擺錘,節奏規律得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沒人!“唔,其實我也沒多想。”
鬼……嗎?
走廊上,還有數張和他同樣略顯迷茫的臉。再說,王明明的態度雖然一般,但和別的NPC比起來,已經是難得一見的好了。
他瞥了一眼仍不明就里的三人。符紙這種東西,并不是畫好以后隨便一個人扔出去就能起到作用,其最后發揮出的威力,與使用者的手法、所身負的能量都有著密切的關聯。
光幕背后,觀眾們同樣對此議論紛紛。【極度危險!】
蕭霄不忍地皺起臉:“他們怎么不進來?!”他身上的衣服也變了模樣,不再是那件,做工華麗繁復又被鮮血浸染過的神父長袍,看褲子的長短,如今這具身體的主人應該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兒童。
……
萬一他們死了,連累秦非也死了怎么辦?
秦非不動聲色地將眼皮掀開一條縫,看見修女望向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憎惡。后趕來的玩家們臉色煞白地站在那里。秦非蹦跳著用胸腔撞開一個試圖攻上臺來的尸鬼,咬著牙,悄聲詢問仍坐在他肩膀上看熱鬧的鬼嬰:“你就沒有什么辦法處理一下?”
副本對玩家總是有著諸多的限制,對NPC也是一樣。秦非搖搖頭,看上去有種勝券在握般的閑適:“不要那么心急嘛。”這三分不知是什么時候冒出來的,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了每個人的屬性面板上。
秦非腦海中對于徐陽舒的印象停滯在了禮堂中的那頓晚餐。牢房的每一根鐵欄都用鋼筋加固過,頂部和底部凌亂地纏繞著一些電網,藍色的電絲滋滋啦啦地響徹在空氣中。“怎么樣?”鬼女看也不看秦非一眼, 只顧對自己的右手說話。
再然后,雜亂慌張的腳步聲響起。
按鬼火所說,那邊是三個玩家一起行動,如果死者的死因是違規插隊,那另外兩個人肯定也逃不過。紙銅錢鋪滿地面,范圍綿延難以計數,做這些的人一定是想要刻意鎮壓什么東西。
他咬著牙,狠狠深吸一口氣。白白的,形狀不太規則,中空,上面有孔。他抬起頭,目光落在了不遠處那把生著鐵銹的大鎖上。
不少棚屋都沒有關門, 有些連窗戶都掉了下來,卻根本無人修繕。
門外,一道近一人寬的血痕清晰可見。
竟然沒有出口。
在蕭霄看來,秦非不過是盯著對面的女鬼發了幾秒的呆。秦非有些不敢用太大力,怕把自己手上這把碩果僅存的小水果刀給崩斷了。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無疑再次刷新了撒旦的世界觀。
在極近距離的觀察下,蕭霄赫然辨認出,那竟是一整節人類的手骨!而更多玩家則躍躍欲試地走上走廊。
出于某種原因——當然也有可能僅僅是副本的設定,這24個副人格每人又各有一個表里人格。
“哈哈哈哈哈我真的要被笑死了,漂亮女鬼向左,主播就向右,漂亮女鬼向右,主播就向左。”
在副本里,時間就是生命。
作者感言
會議大樓那種東西,以他們現在的檔次根本是不可能消費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