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腳步未停,步伐堅定地朝前方行去。少年不清楚鑰匙的作用,但他隱約覺得這似乎是個重要的東西。
秦非手一攤:“哎呀哎呀,糾結這個有什么意思,反正帳篷的安排大家都滿意,不如我們來吃飯吧。”
蕭霄愣在原地。
秦非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對方頭頂的馴化進度條呲溜一下,從只有一丁點的12%竄到了70%。果不其然,船工只掃了一眼床底,便大步流星地朝衣柜走來。
他的尸化值又上升了一些。更高等級的污染,則連物品的外在也可以改變。最容易受到影響的便是電子產品,例如廣播通訊、手機信號、屏幕顯示等等。秦非豎起食指,抵在嘴唇前,不輕不重地出聲道。
被污染的文字下方,畫著一個巨大的骷髏圖標,頭骨上橫著兩支交疊在一起的骨頭,顯得有些滲人。
秦非微笑著望向站在門后的夫妻NPC,同時眼角余光不著痕跡地望向身后電梯旁的拐角。女鬼猛地起身,轉過身來。周莉在前一天,也就是9號那天,獨自上了托羅蒙德山。
這不就專業對口了嗎。“聽系統提示的意思,如果主播正常做任務,這個第二輪游戲應該根本就不會被觸發吧。”
秦非一發問,果然將瓦倫老頭問啞了。
“真的誒,C1副本已經開了高級賽區了,C2副本還沒有。”孔思明一驚,抬起頭來。
薛驚奇將當前的形勢大致分析了一遍后得出結論:眾人的心情依舊緊張,前進的每一步都像是在懸崖邊走鋼索。他們仰頭,望向前方。
烏蒙覺得,這場副本,他們有一個算一個,全要死在峽谷里。秦非的眼睛確實堪比掃描儀。良久,忽然開口問道:
“中心城目前很安全。”祂道。正如游戲規則中所說的那樣,這是由一個大型“隱藏任務”所延伸而出的許多小型任務。
他的腳步聲很響,恰好掩蓋住了秦非輕到機不可聞的動靜,在前行近百米后,一道灰色的鐵柵欄門出現在了兩人面前。把他弄出去,等他醒來,還可以問問密林里的情況。視線交錯之間,一種難以言喻的熟悉感順著空氣漸漸而來。
他有心遞出橄欖枝,繼續維系好這種隊友關系。過道上已經聚集起了不少人。秦非眼皮一跳:“還有,我們在雪地里看到的洞。”
現在迷路了,他們只能在雪山上過夜。雪山中突然出現一只僵尸,聞人腦子里想的不是“我當初怎么就沒想到”, 而是“副本是不是發瘋了”?
蕭霄無可奈何地點頭。“這間房里玩的是什么?”蕭霄詢問老虎。
鬼火聽林業說他知道了,還以為兩人要得救了,頓時眼冒金光。等他順著林業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一下又熄了火。已經不能再分神抓什么內鬼。
在把聞人看得渾身炸毛之前,彌羊終于還是沒忍住,酸溜溜地開口問道:“那,你真的可以為了他死嗎?”彌羊一臉吃了蒼蠅的表情。
就在他即將邁步沖入密林的那一瞬間。一股巨大的力量突然從后方襲來。腦海中的記憶混沌一片,但他下意識地明白,自己要跑。此時距離秦非進入房間,才只過去了二十多分鐘。
船工NPC一腳踹開操作間的門,木門砸在墻上發出沉悶的碰撞聲。
如果不是時間不夠,他們恨不得就為這件事直接再開一個賭盤。現在他們被困在了這里,前進無門,后退也無路。
秦非垂眸,低聲又問了一遍:“可是我很想去呢。”好朋友。
他手上的塑料袋塞得鼓鼓的,在離開商業街以前,秦非最后還去了一趟報刊亭,花一塊錢買了厚厚一疊過期的舊報紙。也不知等到那個神秘的、強硬的、高高在上的污染源,重新找回屬于祂的意識時,回想起自己現在這一連串像家養小狗一樣的舉措,內心會是何種感受?
“所以,現在你是否可以告訴我,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朝陽未起,整個世界還隱匿在一片藍紫交加的幽暗當中,薛驚奇遠遠地朝旁邊的樓看了過去:“就是那棟14號居民樓。”呂心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動作。
他承認,自己慫了。他的話未能說完。【六個盛滿罪惡的祭壇已經現世, 距離最終勝利僅剩一步之遙!加油吧,勇敢的外來者,請繼續你們的冒險,幫助狼人社區徹底脫離死亡的危境!】
這兩個他們就不肢解了,他們要把他們做成夫妻娃娃。還是路牌?“小秦!”
……非像雪怪那般的怪物。老虎若有所思。
金屬鞋扣在燈下反著光,厚重的牛筋底重重碾磨在其中一人的指骨上。手背上的皮膚逐漸開始麻木,秦非這才將手抽了出來。他并不擔心自己小隊的成員反對這項決策,但彌羊、小秦、杰克,還有那個白發青年,都不是好惹的角色。
作者感言
林業道:“你該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