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非的視角下，他的頭頂浮著一行字。【5月30日……莉莉一直沒有回學校，聊天軟件也聯系不上她，她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萬一他們還賊心不死的蹲在那里，現在回去豈不是送菜。

“開賭盤，快點開賭盤，就賭主播能不能從里面活著出來。”

門口的隊伍中，剩余幾名玩家紛紛站出來表示了不同意。“去報名吧，選《創世之船》。”污染源這樣說道。一個D級小趴菜居然敢命令大名鼎鼎的精神類盜賊榜首。

手指上的黑晶戒指逐漸散發出熱意。杰克喊出了彌羊的名字。聞人黎明點了點頭，看向刁明的眼神格外復雜起來。

兩手空空，沒有任何足以打動眼前之人的東西。玩家不能一直滯留在走廊，過不了多久，整個游戲區就會空無一人，頂多剩下個位數提前結束的一輪游戲的人。

他的眼睛越張越大，像是要將臉頰撕裂開來一般，聲音幽冷，散發著比帳篷外的狂風更加濃重的寒意。推車側邊掛著一只喇叭，隨著雞人前進的腳步不斷發出聲音。“也不知道那兩個傀儡會和蝴蝶說什么。”秦非玩味地撥弄著手中的名片卡，語氣中未含絲毫緊張，反卻帶著一種似是而非的期待感。

這似乎是他十分標致性的表情，但無論秦非還是彌羊，都不太喜歡看到他這樣笑。對于艙內亂象，豬人視若無睹。也有怪物腳下一滑跌倒在地，被其他怪物踩得嗷嗷直叫。

……

他忽然聽見一陣嗡鳴。

羊媽媽壓低聲音，瞥了一眼開膛手杰克，意有所指。這緊張的局勢令彈幕中的觀眾們都興奮了起來。只要稍稍挪動身形，便有被對方抓包的危險。

“這棟樓這么高，本來應該有電梯才對。”

緊接著，光暈散去，裂痕消失，鏡面恢復完整。“要直接把祭壇砸了嗎？”陶征神色糾結。

因為他別無選擇。

【恭喜玩家成功找到任務物品：祭壇（2/6）】小姑娘一邊推著小車一邊跳腳。……

休息室近在咫尺，兩扇玻璃大門緊閉。……怎么回事？

他將手表戴在自己的手腕上，放下袖子遮住。

段南的聲音不大，但是在一派寂靜的林中，已經足夠把其他人都嚇一大跳。玩家們三三兩兩，結伴離開。剛才被孔思明講的故事所打斷的恐懼，再度支配了木屋中的每一個人。

死里逃生，秦非的心情卻并沒有輕松多少。

數不清的細小傷口遍布整條小腿。他終于明白，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縈繞在身體里的怪異感覺究竟從何而來。社區內屢次出現的那個鬼臉圖標，就是宗教的標記。

烏蒙以為自己眼花了。

竟然來真的，這家伙臉皮有夠厚。

對面沉默了幾秒：“……好吧！”那三場副本直升A級的驚人程度就是原子彈爆炸了。

甚至就連林業和三途幾個，都跟著不由自主地呼吸微窒。秦非覺得，自己就快要被凍死了。秦非低著頭，混跡在人群中偷聽。

社區里的怪物就像夜間被燈光吸引的蛾蚋，前仆后繼地涌向活動中心。那宛若深潭般沉寂無波的眼中漾起波瀾。“可我們一路都是在走下坡。”丁立緊皺著眉，“沿路過來都可以看見斷崖，這方向應該不會有錯才對。”

眼球突出，嘴唇鼓脹，一條長長的舌頭癱在外面，上面同樣布滿了褐色的泡泡，看起來外殼堅硬，像是……紅色，黃色和紫色。噠。

“紅色的門。”秦非一眼掃過地上那行字，淡淡道。

王明明家的二樓和一樓一樣不見陽光, 連燈都沒開一盞, 除了樓梯口還有點一樓透過來的光線以外，更深處的地方全是黑糊糊一片。除了組織液和污血外，有的就只有大團大團的絲線。

秦非：？！！男人清冷的聲音像是覆蓋著一層薄冰，瞬間撫平了秦非心頭的煩躁。“……你？”

穿過一道薄薄的光幕，在橫跨的不知多少個維度外的另一個世界。假如彌羊也滿屋子亂跑, 那秦非就算一遍又一遍搜尋整間房間, 又有什么用？這對秦非來說絕非有利的局勢。

秦非輕輕吸了吸鼻子, 聞到隱藏在深處的淡淡鐵銹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