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的呼吸都忍不住跟著急促了起來。宴席就這樣進行著。
事實上,秦非也的確不是第一回干這個。早晨離開時秦非走的是另一個方向,沒有從這里經(jīng)過,直到此刻他才發(fā)覺,這里似乎是個幼兒園。
當時的鬼嬰還是個活蹦亂跳的小男孩,在外地沒有親眷可以照顧他,因此也跟著趕尸隊伍一起上了路,準備回到老家投奔族人。“你真是太不知天高地厚!快滾回你該呆的地方去吧!”除此以外,關(guān)于24號圣嬰和蘭姆之間的關(guān)系,秦非也還沒有理清。
“雖然報紙曾經(jīng)報道過,這里每年都會有旅客失蹤,但你并沒有放在心上。你支付了高昂的旅費,報名參加了最好的旅行團。”僵尸。
她一邊喃喃自語,一邊轉(zhuǎn)身回了臥室內(nèi)。這小東西似乎依舊只有他一個人能看見,其他玩家對此都沒有任何反映,幾雙眼睛正直勾勾盯著秦非手里的書。像是一只壞掉了的座鐘擺錘,節(jié)奏規(guī)律得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沒有呢。”他的語氣懇切,略帶遲疑,仿佛真的在認真思索著意見,卻偏生什么也想不出來,“一切都很完美。”
其實,玩家們來破壞他們的尸體,對這六個僵尸本身而言一點壞處都沒有。“我想,你的身份應該比較特殊,所以沒有里人格。”秦非抿著唇,臉上露出些許為難的神色來。血腥、刺激、暴力、兇殘。
秦非“唰”地放下布簾。
秦非心中涌起某種一股不太美妙的預感,轉(zhuǎn)而將手探向告解廳的門。蕭霄人都傻了。
在這場簡單粗暴的博弈當中,鬼怪方的勝率原本在66.6%。蕭霄一怔:“你怎么看出來的?”能這樣自由自在的做鬼,不比魂飛魄散要好的多嗎?
不等秦非繼續(xù)問話,鬼女自顧自開口道:“你看到他頭上的符咒了吧?那是用至親之人鮮血寫下的符咒,自然,也要至親之人的鮮血才能解開。”秦非又開始咳嗽。門口的1號早已消失不見,或許是等候時間過長磨盡了它的耐性,它已經(jīng)去了別的地方。
沒等秦非回答,蕭霄身旁的男人便搶先一步發(fā)了話。
秦非收回視線。
“蝴蝶的天賦技能同樣也叫蝴蝶,它可以將蝴蝶的卵植入玩家身體,就像那種玄幻小說里,苗疆的人下蠱一樣。”“呼——呼——”
玩家在副本中度過了四五天的時間,雖然每天都待在義莊里,可實際上,眾人所踏足的卻僅僅只是義莊的院子罷了。
是的,沒錯。腳步聲近了,又近了。
圍觀的靈體出現(xiàn)一陣短暫的沉默。“你好,王明明,我想請教你一下,請問這個小區(qū)里最近有什么怪事發(fā)生嗎?”6號呆呆地站在12號房門口,瞠目結(jié)舌地望著這一切。
不是,這么突然地開始傳道是幾個意思?
行了你別說了,知道你早就想到這一點并且一點都不在乎了。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村里的人越來越老,也越來越少。和直播間內(nèi)的觀眾們一樣,秦非同樣認為,這被規(guī)則刻意模糊抹去的兩個字,就是【墻壁】。
【第1000001號玩家:小秦,載入中——】
不同的人來了又走,而村里的所有人,卻都被困在了那七天。醫(yī)生的目的性十分明確,他就像完全沒有看見秦非,將目光直接鎖定在了受傷的0號身上。“當然,我不是對這件事有意見,只要能讓鬼女小姐安心,要我們怎么做都可以。”青年輕輕柔柔地開口,整個人像是一片隨風飄飛的羽毛,好像下一秒就會碎掉。
這場意外使他變成了一抹寄生在蘭姆體內(nèi)的幽魂,變成了一個什么也做不了的廢物。話音落,秦非和三途同時眼眸一亮。
像是在質(zhì)疑這條新電話線是不是秦非自己變出來,用來糊弄大家的。例如2號,大約是暴食癥。和他一起過來的還有13號和17號。
玩家們強行穩(wěn)住心神,紛紛躺回棺材里。
至于送進教堂的理由?反正,他們連掄著大斧頭的狂野壯漢0號囚徒都見識過了。蕭霄皺起眉頭,邁步走向銅鏡邊堆放的那些花圈。
“他身上怎么……”蕭霄倏地瞇起眼。
至于他們要怎樣挑選、玩家們是否還有別的方法逃脫,一切都還未可知。【鬼女的手:好感度46%(鬼手覺得你長得又好看,說話又好聽,非常喜歡你。所以,你愿意和它做朋友嗎?)沒想到,剛從村民老頭家死里逃生,這么快又在祠堂撞見鬼。
他們剛好是一邊的,這當然很不錯。
秦非順著導游所指的方向望了過去。“假如”秦非發(fā)生了什么意外,他也并不希望頂著一顆空空的腦袋、好不容易茍到現(xiàn)在的蕭霄,和他一起殉在副本里。他們夸他和其他那些淺薄的玩家不一樣;
這一次,司機終于有了動作。“再說,剛才商量的都是迫不得已才需要使出的壓箱底計劃。”“所有走進那片白霧的人,都再也沒有回來過。”
作者感言
只可惜,這份輕松連一分鐘都沒有維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