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和鬼火雖然并不知道秦非具體的計劃,但聽見那一聲系統播報,其實也已在心中有了猜想。
14號是個玩家,退出選拔是什么意思?還沒等他開口說話,凌娜便搶先一步回答起秦非的問題來:“我們和你們差不多,昨晚的追逐戰結束以后,我們怎么找都找不到出口,只好一直在亂葬崗游蕩。”
不是他故意隱瞞,實在是他信不過刀疤。人群最前方,唯獨那個賭徒依舊雙目炯炯地望著熒幕。要不是實在沒有時間,秦非真的很想把那條教堂和回廊之間的門反鎖上。
撒旦神秘地笑了笑。那原本應該懸掛著罪犯信息木牌的墻壁處是空的,秦非走過去,很快在一旁的矮柜后找出了被藏起來的牌子。她抬手,用短短的手指指向自己的鼻子。
修女臉上露出深深的笑容,沖他點了點頭:“這應該是最近幾年里F級直播間最高光的時刻了吧!”蕭霄望著被boss包裹的那二人,神色說不出的復雜。
3號閉眼用盡全身,所有的力氣,猛地揮刀向前!孫守義和凌娜見狀,忙過去給林業幫忙。
后趕來的玩家們臉色煞白地站在那里。還死得這么慘。
他的目光中寫滿沉靜的憂愁,那眼神似乎在對秦非說:我知道,這始終是躲不過的事。
蕭霄幾人一臉不解,刀疤則發出不屑的嗤聲,看向秦非的目光變得輕慢。“林守英是這個副本里的Boss、是‘祂’在這個世界的意志外化的顯現——雖然主播遇到的那個頂多算是個碎片,但,無論是旅社還是導游,都不該擁有足以抵抗污染源的能力,更別提將能力賦予給別的玩家。”雖然不能說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但彼此之間也沒有了競爭關系。
真搞不懂這破技能到底有什么鳥用。
一旦3號沒能出手對付得了12號,他也就有了多拿一份人頭分的理由。片刻后,導游回過神來。其他主播見鬼:尖叫、哭泣、四處逃竄。
剛才他會愿意在告解廳前向神父懺悔,純粹是因為,他覺得,這是副本中的一個環節。
緊接著,像是為了驗證秦非所說的話的真實性一般,義莊大門在下一刻被人叩響。他好像很害怕旁人的接觸,神父重重把門關上,并且這輩子都不想再多看秦非一眼了。
蕭霄不得不睜開眼,迷茫地望向眼前。
而此時此刻,在里世界上層游廊的邊緣處,一個和秦非所見的一模一樣的蕭霄正在沒了命一般狂奔。義莊大門再度被推開。不能繼續向前了。
在心智健全、性情溫和的NPC身上,這股吸引力是正向的,能夠給秦非帶來不少隱形的益處。這種感覺,說實話有點微妙。雖然醫生這樣問了,但顯然,他其實很清楚秦非找他是想做什么。
雖然沒有足量的樣本作為事實依據,但,秦非覺得,這番猜測與真相應該所差無幾。雖然知道自己現在笨的離譜,很容易問出傻問題,可蕭霄實在無法克制內心的不解與好奇:“秦大佬,你為什么不自己去?”
他沒有忘記,圣嬰院,是一間教堂。“過道上有好多血!”有人驚呼,“規則不是說,教堂里不能見血嗎?”秦非這已經不是厲害。
穿透厚重的石質墻壁,落入眾人的耳中。“很多。”
大巴的車門虛掩著,不過短短兩三天未見,這輛老舊的中型游客大巴看起來便似乎更破舊了一些,斑駁的灰黃色印痕遍布車廂。
明明只要再過幾個月,他就可以考上大學,擁有自由又愉悅的人生。他明明已經說講得很清楚了,觀眾們難道聽不懂嗎?
秦非聞言不由挑眉,看樣子,這鬼嬰還大有來頭。好感度上升,居然是因為他長得好看,而不是他幫了她弟弟的忙……
秦非搖搖頭,看上去有種勝券在握般的閑適:“不要那么心急嘛。”
然而這提議卻被秦非否決了:“不行。”秦非站在幾人中間,輕言細語地總結著自己的發現:右手則高舉,掌心中懸著一串銅鈴。
散發著臭氣的生肉被王順大口大口吞吃入腹,蒼蠅圍著他團團飛舞,空氣中滿是濃郁到揮散不去的血腥氣味。雖然幅度非常小,但也足夠令秦非身心舒暢。在這種對于兩人來說都生死攸關的緊張時刻,這份和緩顯得非常不恰到好處。
直到距離14點的鐘聲敲響過5分鐘后,依舊什么也沒有發生。如果在第30天時,玩家還沒有主動進入副本,系統就會將玩家強制前送進去。一向堪稱冷清的F級直播大廳,在不知不覺間,正在涌入越來越多的觀眾。
“好吧。”
那件事比“D級新星橫空出世”或是“A級公會會長震怒”都要吸引人得多,一出現便轉移了全部人的注意力。墻邊擺著桌子和柜子,上面放著各種嬰兒玩具和柔軟的小衣服,墻面上還張貼著孩童認字用的拼音和畫報,色彩鮮亮,圖片溫馨。
這兩種可能中,無論哪一種,背后都傳達著相同的含義:但——“快跑啊,快跑啊!”
如此這般,就能成功地用鈴鐺聲和口訣驅使僵尸自己動起來。破嘴。
作者感言
“我懂了!!鏡子,是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