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在祂看不見的地方。他覺得自己像在海面上漂,整個人被冰冷的海水裹挾、被強烈的窒息和壓迫感所籠罩,呼吸不上來,四肢也變得酸軟無力。
但是一只四個人的固定小隊,剛好也進了圣嬰院的副本。
可這樣一來——他將手握拳,抵在唇邊輕輕咳了一聲:“時間不早了,孩子該休息了。”光幕正中,兩個渾身血污遍布的身影仍踉踉蹌蹌的奔跑著。
和幼兒園正門口畫著的圖標(biāo)一模一樣。又是一扇紅色的門。
如果你看見通往地下的階梯,請立即遠離,否則后果自負。
“不能殺人,拿不到人頭分,那該怎么辦呢?”
好感度上升,居然是因為他長得好看,而不是他幫了她弟弟的忙……他只好趕緊跟上。
其實,早在第三天晚上,秦非就已經(jīng)道破了副本的真相,這個副本玩到最后,靠的是運氣。
真正得到過醫(yī)生關(guān)照的人,只有——想到鬼火所形容的有關(guān)于蝴蝶的那些,蕭霄的后槽牙都開始發(fā)酸了。其實也就只有兩個人的分?jǐn)?shù)而已,但他卻已經(jīng)遭到了黑修女強烈的針對。
“你說告解廳被血修女毀了,是指被她們用電鋸破壞了嗎?”
黑色的瞳孔中不帶絲毫陰霾。那木門不知何時竟又合上了,徐陽舒口中飆出一句臟話,一把握住門把手,猛然用力拉拽。
“當(dāng)然。”秦非道。
低頭看看自己一個月前還只會握筆,連菜刀都拿不穩(wěn)的手腕,少年心里涌起一股深深的挫敗感。
而后畫面逐漸凝實。
鬼火想裝逼沒裝成,有點難受,又有點尷尬。
他們嘗試了許多種辦法:因為現(xiàn)在是暑假,幼兒園里并沒有孩子。僅僅只是看一眼,便能讓人心下微悸。
過于長時間的運動使他的肺部腫脹充血,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喉管被人破開般尖銳的疼痛。
他一手拽著蕭霄急速后退。但他沒想到,對于低階玩家來說,偌大的中心城中開放的地方竟然只有這么一丁點,他在第一天就全部轉(zhuǎn)完了。他伸手,在空氣中隨意劃拉了幾下,調(diào)出了那個只有他自己才看得到的彈幕界面。
一上車就昏過去了,連車上長什么樣都沒看清楚。導(dǎo)游和大巴顯然是同一陣營的,假如導(dǎo)游騙了他們,那大巴廣播也同樣不可信。
這么高冷嗎?他話鋒一轉(zhuǎn):“那你呢?”而老神父的臉上則閃過了一絲肉眼可見的慌亂。
青年唇線緊繃,琥珀色的瞳孔中沒有什么情緒,令人全然琢磨不透他正在想些什么。“那就是受害人在仰躺的情況下,被犯罪嫌疑人一刀劃破了頸部大動脈。”
——如若不是秦非恰好關(guān)注起了墻邊的一切,又恰好看到了這一處特別的苔蘚的話。蕭霄下意識拉了他一把:“誒!”到底是誰教的這個人說話,怎么說起什么來都是一套一套的!
蕭霄愣了一下:“蛤?”幼兒園大廳的墻壁角落貼了一張防火防震用的平面圖,上面標(biāo)明了幼兒園的各個分區(qū)與路道。看見蕭霄一臉羞慚地低下頭去,秦非笑了笑,將酒瓶歸回原位。
秦非并不急于追問鬼火的秘密,在鬼火期期艾艾的注視中,他站起身對修女道:“走吧,我們先去告解廳看看。”不僅如此,秦非連自己的個人面板也沒有辦法再調(diào)出來。
是玻璃接觸地面裂成幾瓣的聲音。他什么時候摸蕭霄的背了??“啊!!啊——!!!”慘叫劃破夜空,在義莊內(nèi)回蕩。
他現(xiàn)在相信了,他可能真的是個白癡。
伴隨著機械啄木鳥彈出卡槽的機關(guān)聲,提前錄制好的聲音在空氣中飄蕩:
秦非飛快轉(zhuǎn)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抓住絨布簾,猛地揚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想和你們一起去”
“主播長得這么好看,死相一定也很美吧!”
沒有哪個被嚇破膽的新人,會有這樣的眼神。“看了那么多場直播,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地下室的常用入口原來在告解廳里的神父位置上。”
作者感言
唯一值得安慰的,便是背后那幾道盯梢的視線還未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