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臉色越發難看起來,他的手在身側一摸,竟不知從何處掏出一把寒光閃爍的匕首來。
0號在放風剛開始的時候遇到過一個人。他還以為秦非是被刀疤激得下不來臺才決定鋌而走險,壓低嗓音提醒秦非:“秦大佬,你不害怕嗎?”
放眼看去,哪里還像是臥室?畢竟大家已經達成了協議,要不然她還是——算一下時間,現在距離他走進迷宮,已經過去近20分鐘了。
鬼火煞有其事地開口。不是說要為自己犯的罪懺悔嗎,秦大佬這是在說什么東西???
“老婆老婆老婆我叫你一聲你敢應嗎!!”
那雙清透到與這座骯臟地牢格格不入的眼中,閃過一絲意味莫名的思忖。“不要再躲了。”他只是抬起手摸了摸鼻尖,白皙的臉龐浮現起一個略帶羞澀與尷尬的笑容。
甚至,系統還特意將那條上榜播報隱藏在了一大堆積分結算通知當中,十分成功地陰了秦非一把。徐陽舒點頭如搗蒜:“當然!”“你、說、錯、了!”
一分鐘之后,副本就無情地打了他的臉。要不怎么說鬼火傻呢,秦非提起這些疑問,他竟然絲毫沒打算隱瞞,回答得比小學生上課搶答老師問題還要快。
雙馬尾聞言一陣無語:“……”
秦非雙手抱臂,清俊的臉上寫滿冷漠,就像面前那人頂著的是一張他根本不認識的臉一樣。或許是室內太過臟亂的緣故,那些骯臟的鐵家伙雖然為秦非填上了幾分狼狽,卻也襯得他與這周圍環境愈發格格不入,就像是一顆蒙塵的明珠,即使落入泥濘污垢中,依舊熠熠閃光,反而越加引人心疼。
這片被秦非捧在手心里的苔蘚上,那些灰白色的東西并不是霉菌或灰塵。四道視線齊齊落在紙面上。在制服們的注視中,三個身穿黑衣的修女緩步踏入了走廊。
三途心亂如麻。一個血瓶, 或許就是一條命。
在向前的過程中,他的腳不知踢到了什么,發出一聲短暫的悶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救命,你們看到那個npc吃癟的樣子沒有?”雖然說出來多少有點欠,但是——其實,他也不想這樣的。“對啊,就你們聰明?誰都懂兔死狐悲、唇亡齒寒的道理,你看那邊那兩個人,不就一副深受感動的樣子嗎?我打賭,他們一定會來幫主播的。”
秦非在最前面領路,走之前,他回頭望了一眼。向前的力道傳來, 孫守義帶著徐陽舒離開墻角, 向著蕭霄所在的方向走去。而推薦度越高的地方,含有關鍵信息的概率就越大。
他下定決心般徑直走向了最靠中間的那個棺材,搶在所有人之前躺了進去。是圣經。
再死一個人就行。監獄里的看守。秦非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哪里有在干壞事。
蕭霄剛才一直渾身緊繃地站在一旁,深怕鬼女突然發難,見情勢終于穩定下來,忙不迭地開口:“要幫什忙?我們一定立馬就去辦!”
這僵尸還真是有好幾副面孔啊。
三途見狀,沒再多問什么, 拉著鬼火轉身離開了。……靠?
“他們呀?我不怎么熟。”劉思思說道:“下午回來時,我聽到旁邊的人說,那個人這兩天一直呆在棺材里。從第一天傍晚以后就再也沒有出來過,也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活著。”
他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指尖傳來的觸感依舊,那挺直的高鼻梁,說什么也不可能是相片里王明明那樣的土豆鼻子。
這安排是無意義的,只會為他們的行動徒增累贅。
白癡又怎么樣呢?
原本,這一丁點波折算不得什么,完全不可能使0號摔倒或是出點其他什么岔子。他垂眸,琥珀色的瞳孔中滿是失落:“我還想和導游先生一起領略湘西的美景呢。”……
12號莫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異裝癖,怎么看起來變變態態的。如果直接動手,萬一等他們進入里世界后,又出什么意外可怎么辦?
自從被秦非科普到鬼火和黃毛之間的聯系以后,他看到黃色頭發的人就心生仇恨。
4號不算什么經驗老道的作案人,他站在人群最后,那閃躲的眼神和慌張的樣子,幾乎一眼就能看出他有問題。他光是看孫守義的表情就能猜出他在想什么。
很快,一抹淺淡的藍紫色從遼遠的天際那頭暈染開來,天邊散發出淺淡的魚肚白,濃黑的陰氣被潮濕的乳白色霧氣所替代。
那是……刀刃深深劈進地板,將地面砍出一道豎長的裂紋,徑直蔓延到眾人腳下。蕭霄全程緊張得直冒汗,卻一句話也不敢說,死死盯著身旁正在和鬼女打著眉眼官司的秦非。
作者感言
雖然NPC現在正低頭彎腰,忙著做別的事,可若是他們要完成將地面上的玩家拉到通風管道里來這么一整套大動作,實在很難保證不被對方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