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收回手。
直到他抬頭。
看來,他不搭理它一下,還真的不行了。3號囚徒和0號囚徒向來不睦,四目相對險些打起來。
時間悄無聲息地流淌。不知為何,秦非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
“十二點了!”神父臉色驟變。在生與死的威脅下,丟一點臉算得了什么?
或許是秦非的招呼打得太過突然。
秦非的眼前涌起一片迷霧。秦非背靠著門,眉梢挑起,露出了難得一見的迷惑神色。
真正的守陰村祠堂中雖然藏著一堆看不見的傳送點、人走著走著就會忽然跑到別的方位,但用肉眼看過去時,祠堂本身的格局起碼還是連貫的。直到夜晚的鐘聲敲響7次,秦非依舊沒能徹底搞明白撒旦抽了什么瘋。秦非輕輕咳嗽了一聲,用只有他自己能夠聽到的氣聲道:“你怎么又變樣子了?”
“醫生的工作守則上寫了,醫生每次出現,間隔不會低于5小時。”
他一直覺得,公會玩家抱團取暖,就是在規則世界中最至高無上的生存方式了。若是有人因此而認為,能夠靠粗暴血腥的方式走捷徑通關,那他就注定要掉進萬劫不復的深淵。玩家們被搬運上了祭臺,棺材豎著放在臺子中央,玩家們就那樣站在棺材里,與臺下的村民們相視而立。
“這里是大家之后七天休息的地方。”
秦非抬眸望向眼前的玩家們,面上掛著似是而非的笑。
雖然秦非自知他在副本中玩得挺花的。這一次,他果然看見了倒計時提示,隨著數字由一歸零,懸浮在半空中的計時器碎成了一顆顆粒子,消散在空氣中。在微弱火光的映照下,秦非看到那堵墻似乎輕輕地蠕動了一下。
秦非站在走廊一側,看著面色鐵青的1號玩家,心情十分愉悅地勾起了嘴角。白日的守陰村能見度并不比晚間好, 孫守義行至一旁的墓碑邊,彎下腰仔細查看后得出結論:“我們這是回到了最開始的那片亂葬崗。”他在避開蕭霄的目光后,竟不期然撞上了另一個人的視線。
然后就聽見秦非不緊不慢地吐出了兩個字:12號固然不一定值得相信,可6號更加令人惡心。
和走廊兩側的臥室一樣,這扇鐵門同樣也上著鎖。“是在開嘲諷吧……”
“別難過嘛。”秦非倒是接受度良好, 畢竟變白癡的又不是他自己。“其實,每天晚上24點鐘聲響的時候,地下室的入口就會在教堂的各個位置出現。”秦非繼續追問,他瞥了一眼墻面。
還能忍。
“這主播是什么新星蠱王嗎,怎么直播間的粉看起來都有點神志不清的樣子??”這是一本薄薄的冊子,總共加起來也不過十頁紙,里面的內容煉得很干,直切主題,一句多余的廢話也沒有。秦非仔細品鑒著這句話中可能蘊藏的含義。
蕭霄聽得心驚肉跳。
“你會看清最真實的自己。”
D級直播大廳內, 隨著鏡子砰然墜地發出的碎裂聲響,光幕前的觀眾們瞬間驚呼聲一片。
誰能告訴他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秦大佬一夜過去以后臉色都好了不少?
……蕭霄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著嚇了一大跳:“嚯!!”
兩人一路向前,來到了那間醫務室。迷宮回廊面積那么大,他們必定不可能時刻監視到回廊的角角落落。見有人動了,導游的尖嘯聲戛然而止。
對, 就是流于表面。
熟悉的人,熟悉的音色,熟悉的開場白。
秦非這句話,幾乎是將所有玩家心中所想的那個隱秘的可能推到了臺面上來狹窄的電梯緩慢下行, 電梯四面貼著各種各樣的廣告單,還有電子喇叭持續不斷地播放著音樂。
但三途已經沒有多余的心情去和秦非爭辯這些了。
作者感言
秦非挑眉:“也不是完全沒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