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有個刺頭樣的男人,正是那六個沒有報名午餐的玩家之一,聞言臉上露出個不懷好意的表情:“隊友?,你的意思是你是白方的人?”
蕭霄一怔:“你怎么看出來的?”
他們如今已經站在了這片亂葬崗正中央,這地方地勢偏高,放眼望去四下全無遮擋,只有遍地碎石與殘缺的墓碑。綁定區域沒有NPC,一切手續全由玩家自主辦理。看著宋天迷茫的神情,薛驚奇并沒有出現絲毫急躁,而是循循善誘。
“3號不難對付,不用擔心,這沒什么大不了的”。他頭上粘著的那張符紙自從被秦非揭下來一次后就失去了效用,在亂葬崗被他自己撿了回去,當個貼紙一樣貼著玩,被揉得皺巴巴的,背面還沾滿了它的口水。緊接著,在三途愕然的注視中,秦非又拿出一個一樣的吊墜。
她本以為秦非也是擁有魅惑技能的玩家之一。但她沒有想到的是,離開副本以后,在中心城中,他竟然依舊可以和NPC打成一片。那片霧氣越來越濃,越來越厚重,流淌在秦非身邊。就算兩人步子邁得比較小,也不可能在一條直路上耗費那么長的時間。
這是要讓他們…?
“有沒有人!有沒有人啊!——”華奇偉再也按捺不住,扯開嗓子嘶吼道。秦非側過身,與導游對視。
這絕不是一只屬于成年人的手。那個女工作人員向他們走來了。
手指剛搭上去,就感覺到一股自里向外的力量,隔著薄薄一塊布傳遞到他的指尖。鬼火已經快被嚇哭了。秦非抬頭看向蕭霄。
這孩子秦非認識,正是不久前才見過的那個24號圣嬰。只是空氣中依舊繚繞著揮散不去的濃重氣味,每次呼吸間都帶給人一種沉悶的不安。
秦非不動聲色地向后挪了挪步子。秦非話音落,周遭頓時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用先輩煉尸,鎮壓亂葬崗中的新死之人,村民們妄想用這種手段茍且渡日。”
幾名玩家無聲的站在原地,心中的天平不斷搖擺。“或者在幼兒園里做任務的期間,你有沒有留意到一些不同尋常的地方?”
隨著他們前行的軌跡,那些原本就應該在這里的東西也逐漸顯現出來。
修女被旁邊傳來的動靜嚇了一跳,迷茫地回望,卻只看見空蕩蕩的走廊。他是真的怕這個年輕人。
【儀式開始的地方,就是重獲新生的地方】“正門擺著三炷香,東西南側各有一捧草木灰,門口懸白幔,屋內懸銅鏡。”
地面又震動了一下。像是一枚永不止歇、永不錯漏的路標,引領著秦非前行的方向。
以及……蝴蝶和他的傀儡們。
“我這個人吧,別的本事沒有,但嘴巴還是很會說的。”徐陽舒仰起頭,神態有點得意,“時間長了,還真被我混出了點名堂。”
而直播鏡頭中,秦非已經走到了醫務室前。
“我記得這個0號還挺厲害的,他除了會用斧頭砍人以外,好像還有點精神控制的能力。”這個叫秦非的,身上到底有什么吸引林守英的地方?蕭霄看著符紙飄到地上,人都傻在了原地。
薛驚奇的心臟狂跳。他就在距離王明明最近的地方,對方眉梢眼角蔓延出來的不悅, 令他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叫囂著緊張。“你、你你……”他被驚得有些失語。
漫不經心的嗓音,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赦免。車載電話是重要道具,秦非居然就這么動手將它毀了??
地板上的血跡一滴一滴,像是一串帶著死亡氣息的腳印,將2號的臥房門與餐廳串聯起來。這哪里是“請”,分明就是監視。
孫守義默默嘆了一口氣,望著聚集在義莊門口的玩家們,神色寫滿了復雜。蕭霄面帶崇敬地看著秦非。
而就在蘭姆快要碰到神父的手時,秦非卻忽然拉住了他的衣袖。對面的徐陽舒早已什么也顧不上了。MD,這個副本真是打得人想死。
他瞥了一眼仍不明就里的三人。秦非回到臥室后沒有睡,屋內漆黑一片,他躺在床上,在腦海中靜靜梳理著這一天之中所有的見聞。
“臥槽尼瑪的,突然給個特寫是什么意思啊!”孫守義也不知是真這樣想還是純純自我安慰,一臉憂郁地喃喃自語:“小秦一定有他的理由。”
再然后的動作甚至并非秦非主觀進行,完全像是經歷了一個過場動畫,而后眼珠就那么完完整整地出現在他的手上了。低低的陰笑聲又從背后傳來,孫守義面色不虞,舉著手中的蠟燭朝身后的黑暗處揮舞了幾下。
秦非抬手指了指門。先不說掉不掉san的事,光是迷宮內的空氣質量就足夠讓人在生理意義上頭腦發昏。……
鬼火的臉瞬時就拉拉下來了,眼神中甚至劃過一絲慌亂。而之后給6號幫忙,則是因為他異想天開,覺得他們反正也要失敗,他還不如干脆反水投靠6號。這一幕令其他人一頭霧水。
作者感言
他隱約中總覺得有點不對,秦大佬這莫名慈愛、簡直像中年老父親出門買菜前叮囑自己在上小學的兒子一樣的囑托,聽起來怎么像罵人似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