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迷宮中過度潮濕,苔蘚整體呈現一種極其濃郁的黑,像是什么東西腐爛后殘留在那里的痕跡似的。可他和導游叭叭了一整個下午,嗓子都快要冒煙,這見鬼的村子里連水也沒地方喝一口,到現在大家還餓著肚子,秦非完全沒興趣廢力去念紙條上的長篇大論。
秦非頷首:“你們先過去吧,我留在店里。”亞莉安聽到秦非要去遞交副本線索,已經徹底笑成一朵太陽花了。
“你懂不懂直播?”薛驚奇抱歉地笑了笑:“只是可能個人力量不夠強大,幫不了太多人,也幫不了太久。”人倒霉起來喝涼水都會塞牙縫,形容的大約就是這種狀況。
雖然秦非此前從未經歷過結束直播的流程,可敏銳的直覺依舊讓他在第一時間便覺察到了異常。
“如此粗暴無禮地對待一位神圣的使徒,主會給予你責罰!”“沒有人會相信你們這些騙子的言論。”
8號這個時候終于反應了過來,他慌忙拔起嵌床單中的刀刃。即使是現在,秦非的反應依舊尚算敏捷,可系統強加在他身上的負面狀態影響實在太大,而尸鬼當前不容絲毫閃失,不過微微一個錯身,他的身側便又多了兩條新的傷痕。他根本沒有打開彈幕列表,就算打開了,這些涉及到其他玩家的聊天內容,他也通通都看不見。
這里已經寫的很清楚了,24號就是24號,他是單獨的個體,是副人格之一。今天已經是玩家們進入副本后的第三個晚上,直播整體進程過半,留給大家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們耽誤不起。他能看出那女人和鬼火是一邊的,純粹只是因為他見過她。
秦非并沒有因為三途的質疑而顯出任何煩躁或逃避的神色,這為他接下來的話增添了不少可性度。有人的地方就有社交關系,老玩家背后的關系網錯綜復雜,什么樣的人是工會可以吸納的、什么樣的人不能,這些都要經過考量。
“你們不是以前看過這個本嗎,既然這人是個npc,那他以前出現過沒?”神父一秒也不敢在這里多呆了,扭著屁股,身形一閃:“我走了,沒什么要緊事的話不要來找我……”
秦非在一塊塊遮擋物間飛速奔跑,不時有突然從地底冒出的鬼物橫在秦非身前。
午后的日光灑進屋內,青年通身仿若氤氳著一層光暈,鬼嬰像只貓咪一樣盤在秦非懷里。
他的手握在刀把上,目光有一瞬間的恍惚。
則恰恰意味著‘表里世界翻轉’。D級廳門口的過道上,一個靈體攔住另一個靈體詢問道。
“那、那……”蕭霄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王順。書本翻開的一瞬間,玩家們齊齊愣住了。
“喂——你們兩個!”說話間他扭過頭來,對蕭霄和孫守義道,“別跟著他了,要不來跟我混?”
艾拉在秦非將那件衣服拿出來時就怔住了,等秦非將衣服抱在懷中拍打起來的時候,那雙一直潛藏著警惕的眸子終于閃亮起來。
還真有事要讓他辦?在日復一日的直播中,他早已積攢起了為數不小的一批粉絲。
他竟然還帶了個尾巴!
凌散的腳步從門那頭傳來,雜亂的呼喊聲由遠及近,隔著一道厚重木門,匯聚成了清晰的話語。有人被卷入副本后,滿身泥濘血污摸爬滾打,卻依舊整日命懸一線。秦非覺得自己像是變成了一架可移動攝像機,視野隨著蘭姆不斷變化著。
囚室的門在背后關上的那一刻, 三途的眉頭瞬間皺起。秦非:“……”秦非皺眉,目不轉睛的盯著村長,蕭霄則張嘴,無聲地咒罵了一句。
說著蕭霄壓低了聲線:“報名對抗本的玩家每次都很多,參與對抗本可以抵消一次原本應該進行的直播。而且在這類副本中,即使是輸掉的那方陣營,也一樣能安全地離開。”(注:當前道具狀態為-不可使用)
與此同時,秦非摸了摸王明明的褲子口袋,從里面掏出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蒼老沙啞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危險,那只手上的指甲肉眼可見地一點點變長,慢慢卷曲起來,抓扣在一旁的木壁上,發出刺耳的刮擦聲。
“嘶!”他想著,自己既然已經來了,一時半會兒又還跑不掉,那總得去做點什么。沒了,實在啃不出什么東西來了,徐陽舒帶著點遺憾地抬起了頭。
秦非對這類事件一向接受良好,并不覺得有什么大不了,反正他以前對鬼挺感興趣,現在對鬼也怕不起來。他抽回只差一點點就搭在小女孩肩上的手,轉身,頭也不回地快步跑回了玩家隊伍。掃帚沒能揮舞到秦非身上。
幾人眉頭緊簇,思來想去,卻始終找不到任何突破點。先前從側門走過來這么長一段路,他可是半點聲音也沒聽到過。這個世界是圍著蘭姆轉的,所有的一切都由蘭姆的記憶構成。
蕭霄摸摸后腦勺,努力尋找話題:“秦大佬,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4號有問題呀?”
就像那個誰一樣……蕭霄腦海中閃過一個模糊的面孔。
12號剛才雖然在走廊里來回走了幾圈,但那顯然是在找10號,除此以外,他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
而這一次,他沒有這份好運了。可村長卻總覺得,他藏著一肚子的壞水。
光幕那頭的觀眾直接沸騰了。“只有這些嗎?”秦非追問。
作者感言
狹長的走廊被身形巨大的1號擠得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