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副本蓄意的遮掩。”秦非神色淡淡,一錘定音。
秦非領著林業五人鬼鬼祟祟地匍匐在灌木叢里,看見的便是這樣一幅場面。
其實王明明家除了在滿地淌血的時間以外,其他時候一直都挺整潔的,可之前只是普通人家收拾得干凈,和現在這種干凈完全不是一碼事。
秦非豎起一根手指在兩人間晃了晃:“不哦。”副本開啟到一半是不能退出的,秦非試圖與污染源聯絡,詢問此事,可黑晶戒指中卻始終未曾傳出應答。“已全部遇難……”
“里面那個NPC打開門,說這游戲一次只能讓一個人玩,贏了可以拿到十顆彩球,問他們要不要進去。”
在此起彼伏的喧嚷聲消退以后,眾人不約而同地扭頭看向秦非。現在最能打的七個人已經差不多全都寄了,若是此刻再跑出來一個怪物,秦非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女鬼一直背對著他們,不愿回過頭來。“從來沒見過他這么老實的樣子。”秦非瞇眼望著越來越近的余阿婆,抿了抿唇。
他也跟著看了彌羊和秦非一眼,手撐著地面,非常身殘志堅地想要站起來。門口的隊伍中,剩余幾名玩家紛紛站出來表示了不同意。
由于沒有任何額外提示,玩家們尋找蟲巢只能全憑心意。
休息室里有個NPC,正做在沙發上煮茶,看見一個玩家氣喘吁吁跑進來,直接愣在了原地。“艸,這罐頭里裝的什么鬼東西!?”小秦究竟在那一個副本中契約了幾個怪物?!
10分鐘轉瞬即逝,房間內,始終保持跪坐姿勢不變的NPC倏忽間抬起頭。
雖然玩家們都是從同樣的位置進入冰湖的,但在副本的安排下,他們卻沉到了礁石的各個不同方位,彼此之間間隔的距離幾乎相同。“這應該可以登上副本的新奇死亡方法記錄了吧!”“那個NPC孔思明,對我們所有人都愛搭不理,但對他卻特別信任,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這就是大佬的世界嗎!玩家們將孔思明安頓在帳篷里,各自分散開,去其它帳篷中翻找線索,順便收拾整理散落在地上的戶外登山用具。“那,白天呢?”秦非微笑著,仿佛隨口閑談般提起,“白天的表演你感覺如何?”
說著他晃了晃手里的單詞本,這是他晚上出門前從王明明的書桌上順出來的。
說不定,人家已經又賺到新的彩球了。游輪二三兩層燈火通明,但秦非站在甲板抬頭向上望,上層的窗戶中卻連一道人影都未曾閃現過。再轉身向后看,身后卻空無一物,只余一片光禿禿的草坪隱沒在黑暗中。
鬼嬰的表達能力實在有限,秦非只能從這小東西咿咿呀呀的描述中,勉強得到幾點信息:追他的人有三個,都是男的。NPC們給出的反應令蝴蝶的眉頭松動了些許。
僅僅經過一個副本, 籍籍無名的小卒便已華麗地搖身一變,成為了金字塔頂端的高級玩家。滴落著腥臭粘液的利齒就懸在他的頭頂,烏蒙閉上眼睛,心臟狂跳如擂鼓轟鳴。“薛老師,那邊好像有人來了。”
彌羊的表情一整個扭曲。“哦哦哦原來如此,老婆好聰明!!老婆是反應最快的!”隱藏任務?
彌羊一想起那些圍攻自己的蟲就覺得不寒而栗。面色蒼白的青年喉間溢出壓制不住的喘息, 抬眸望向前方時,清透的淺色瞳孔中仿佛氤氳著一層水霧。
杰克高舉著的雙手就要落下!
秦非估摸著,他們是經過一晚上的彼此試探,終于是看出了玩家們各自歸屬于哪個陣營。因為他別無選擇。
他一方面被身旁小女孩的說話聲萌得心都在發顫,可與此同時,一想到這小姑娘是秦非扮的,就覺得渾身的毛孔都在散發著尷尬氣息。見這邊幾人這么好說話,聞人隊長默默松了口氣。
通過不動聲色的偷聽,秦非已經了解到豬欄中幾名玩家的姓名。“那我們豈不是無處可逃。”烏蒙笑得比哭還難看。
剛爬上臺階,幾名經驗老道的傀儡們就已經發現異常。
秦非云淡風輕地掀起眼皮望向他:“啊,我不是說過,我的精神免疫很高嗎。”身后,幾名傀儡心有戚戚焉地望了地上的人一眼,緊跟蝴蝶腳步,走出404的房間門。
“可等你進入下一個副本以后呢?”除此以外,林業還發現了一件更加糟糕的事。“從規則上看,今晚我們十有八九會遇到危險,但‘雪村是安全的,不會發生流血事件’,所以即使出了事,我們也不能反擊,而是要‘躲進床底’。”
烏蒙瞪了隊長一眼,換來對方一個無辜的眼神。異物體積太大,將口腔處的皮膚都撐起一片,青年不適地蹙眉,伸出手指,從外面將雪球戳散。秦非:“聞人黎明可以為了我去死。”
被標記的玩家又不樂意了,并得到了稀稀拉拉幾聲附和。那時他肯定必死無疑。規則只要求玩家們對進入屋內的怪物“視而不見、充耳不聞”,卻并沒有規定過他們必須要閉眼或者當啞巴。
但這懷疑很快就被打消了,那個刺頭根本沒有去幼兒園。烏蒙長刀出手。“剛好我也不放心你一個人留在上面。”
主播這一套組合拳打出的時機可真夠好的。這樣的玩家,絕不可能是憑借自身實力得到邀請函的,必定是靠買,或靠掛靠關系。
作者感言
為了盡可能多地吸金,各家店鋪全都臨時加設了不少桌椅, 占滿店內空間后更是直接擺到了外面的街道上, 弄得街道處處人頭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