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突然襲來的破風之聲與眼前驟然消失的彈幕互相應和。這只能說明,他們在E區管理處那邊拿到了秦非登記住房時的內部消息。“別看!”孫守義用手捂著眼睛,低聲喝到。
只是,還沒等他鉆演出什么門道,很快,門后便傳來了人的腳步聲。
利爪自耳畔擦過,林業不要命般地狂奔起來。畢竟村中居住的都是玄門中人,神秘一些,也無可厚非不是嗎?淹沒了地板,淹沒了棺材,淹沒了院墻,淹沒了視野中的一切。
孫守義皺了皺眉:“在規則世界中,遵守規則就是存活的第一要義,有時候的確會出現假規則,或是互相矛盾的規則,在沒有其他證據佐證的前提下,具體要遵循哪一條,只能靠玩家自行推斷。”
秦非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哪里有在干壞事。但秦非不想這么快對祂做什么。“我真是服了,他的san值一點都沒掉,系統是卡bug了吧……”
他大聲而口齒清晰地道著歉。秦非帶著林業, 鬼火和三途不近不遠地跟在他們身后,四個人向商業街走去。該不會是因為她把他們當成同類了吧?
他屁顛顛地翻身上墻。秦非:“……”穩住!再撐一會兒!
秦非向前走動幾步,徹底走出了鏡片碎裂的范圍。莫名其妙地,他腦海中浮現出一個非常無厘頭的想法:沒想到僵尸的臉打起來,聲音聽著還挺脆……那人指了指墻面,示意他看過去。
跟他距離勝利仍舊有著一段距離。蕭霄:“?”
這么里外里一耽擱,5號和7號就回來了。不是因為他突然變傻才沒有發現異常,而是他的房間里的確一切正常。他龐大的身軀失去了支撐,像一灘軟乎乎的爛泥攤在地面上。
“要來住多久?”一石激起千層浪,形容的大概就是此情此景了。
義莊內靜得落針可聞,就連光幕另一端的觀眾們都不自覺地將呼吸聲放緩。她在秦非桌上撿起紙筆,一邊思索一邊記錄著。
那些玩家一個個不知是怎么了,在秦非走后沒多久,忽然就變得十分狂躁。像秦非這樣的初級玩家,甚至對于直播系統和觀眾的具體認知都還不完善,怎么可能會有那種道具呢?
10分鐘后。他的臉色脹紅,嗓音中發出破風箱一般嗬嗬的雜音。
他依舊沒有回頭,只是動作僵硬地將手從方向盤上拿了下來,在一車人目不轉睛的注視中,司機緩緩伸手,按下了大巴控制臺上的某個按鈕。
“雖然他們有著相同的長相,但蘭姆絕對不可能是24號的里人格。”
“發生什么了?”說話的是孫守義。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恐懼淹沒理智,混亂的因子在車廂內彌散。她眼中的紅血絲越來越多, 匯聚在一起,沁成一股鮮血順著臉頰流淌下來。
再過四五十分鐘就到就寢時間了。到時再想出房間,就會很不方便。走廊不長,兩人很快來到安全通道門口。但秦非卻依舊理智而清醒,不斷在腦海中循環著同一訊息:這扇門里必定危機四伏。
12號就站在那里,站在走廊中心,昏沉的燈光勾勒出他身形清晰的輪廓,他說話時的目光和語氣都顯得那么的篤定。至于秦非這場漁利具體要怎么收……蕭霄是一點也沒想出來。
他忽然想起,去年冬天,他在學校住校時,隔壁寢室的男生玩過的一個游戲。
他看著三途身上黑色的護腰帶被鮮血浸透,演變成一種介乎在黑與紅之間的詭異顏色。他說這話的時候鬼嬰就在他的肩膀上坐著,叭噠著一張嘴吐口水泡泡玩。
“啊不不不!這說的是什么話。”徐陽舒雙手狂擺,“怎么可能,我絕對沒這意思。”
“我們絕對不會再犯了!”他近距離查看了一下0號的傷勢,見事實果然如0號所說,冷冷地睨了他一眼。很明顯,徐陽舒就是那個潛藏在一眾玩家當中的NPC。
林業的腦子在這一瞬間突然清醒了一點。
當他或祂得知,有另一個人想要殺死自己時。囚徒們的強大6號是見識過的, 他在“趁亂趕緊多刀幾個人”和“希望不要被囚徒發現,找個地方躲起來吧”之間左右搖擺, 在游廊中漫無目的地游走著。祠堂的天井已然淪為一片人間煉獄,在無數混亂無章的哭喊中,秦非聽見幾道絕望的人聲撕扯著吼道——
林業愕然抬頭,在夜色中,他看見一張清雋的側臉。某一個不起眼的轉角過后,一抹光亮出現在所有人的視野盡頭。“這是我的。”秦非指了指那個空心的吊墜。
然后被尸鬼包圍,命懸一線。
他說完,身前的簾子后面和身后同時傳來了忍俊不禁的“撲哧”一聲。安安老師:“……”鏡子碎了。
或許是系統都看不下去他在這副本中持續不斷的倒霉,難得的好運終于降臨在了秦非身上。
作者感言
秦非頷首:“先去炒肝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