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非此刻的表現,卻無疑超出了他的認知。好在他們的反應都比較快,沒有一個讓身旁其他人發現異狀。
“剛才我得到了一個消息,夜里12點的時候,通往里世界地牢的大門會在教堂各處打開。”光線太過昏暗,玩家們看不清它的樣子。他不是要出來嗎?怎么還越鉆越回去了?
可是,知道就知道,為什么還要用這樣像給小學生講課一樣邏輯清晰的話術闡述出來?一躍成為了當前總積分最高的人。直到薛驚奇終于下定決心, 咬著牙上前半步。
“不行,不行,我老頭子弄不明白你們這些年輕人到底在玩什么游戲,我還得回家給老伴做飯呢。”他嘟嘟囔囔地向樓梯口走去,“我得回家了,我真的得回家了……”或許是倒霉會傳染。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么,神色緊張地抬眸望向6號。
沒有系統提示任務開始的聲音,告解廳的門也還能從里打開。“還有黃符嗎?”蕭霄有些著急,“再貼一張應該就差不多了!”祭臺邊緣灑滿了白色紙錢,一層一層堆疊,順著祭臺蔓延到地面上。
然而,真的是這樣嗎?
昨天在那間屋里的時候她就發現了,秦非一個勁地盯著供臺上那堆水果,當時她就覺得他在打什么鬼主意。
人嚇人也是會嚇死人的,大佬如果繼續保持這個形式作風,蕭霄都要開始擔憂他在今后的副本中的人身安全了。所以,他們不約而同地在第一晚選擇了放棄。
蕭霄:“???”
蕭霄加快腳步,緊跟在秦非的身后。三途是見識過0號囚徒的威力的,可以想見,以0號囚徒的殺傷力,即使捆上鎖鏈,依舊會比她見到的那兩個囚徒難對付十倍不止。
他總擔心這教堂什么時候會把自己吃進去、或者吸收消化掉。安撫好了鬼嬰,她雙手抱臂,審視的目光遠遠落在秦非的臉上:有動作快的已經騎上了墻頭,還有些則在后面推搡。
已經落網的獵物竟然還有掙扎的余地。滴答。“這到底是什么東西?”蕭霄又驚又怒,皺眉望著門外。
怎么會有這種人,拿別人的命來送人情啊??真是狡猾啊。
“是啊是啊。”他旁邊的靈體一個勁點頭,“我以前老是抱怨這些副本不好看,現在才知道,不是副本設計的不好,是主播水平太次。”
可實在不是什么好事。只要6號認為他們是一個團體,就不會將攻擊的目標首先落在他們幾人身上,因為擊破一個團隊所要耗費的時間,必然大于直接攻擊散落的玩家。
“你還是管好你身邊的那個吧。”凌娜回答得毫不客氣。導游思前想后了半天,就只想出這么一句讓人死心的話?更有意思的是,這個神父,和里世界里的那個神父,分明就是同一個嘛!
可從大巴車上下來的所有人,秦非能夠確定,頭頂都沒有好感度條。
然而秦非卻盯著她的臉,訝異地睜大了眼睛。蘭姆一個踉蹌,險些從椅子上翻下去。
人總是這樣,對于自己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東西,不親自上手試一試,永遠也不可能心服口服地放棄。
就在秦非轉身往回走的同時,D級大廳的光幕前,一個靈體正緊盯著正在直播的畫面。他成功了!
祂來了。秦非在迷宮般的走廊中疲于奔命,早已不知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可惜秦非并不領情,臉上笑容更甚,完全沒有被導游不聞不問的態度打擊到,依舊熱情洋溢:“導游您工作幾年了?”
但他們還是來晚了。人呢?卻發現那張紙不知何時已經在墻上自燃了起來,如今早已被燒的只剩下一個小小的角,隨著他的視線投射過去,就連那一角也化作了飛灰,落得滿地都是。
不得不說,秦非為自己捏造的身份在黛拉修女這里實在過于好用,修女如今對秦非完全知無不言,一應要求盡數滿足。里面藏著的會是一個boss嗎?
義莊大門再度被推開。
“燒鵝。”秦非壓低聲音,用只有蕭霄能夠聽見的音量低聲道。“主播的眼睛真漂亮,好像戴了美瞳一樣。”——但這媽媽的含金量還有待商榷,因為家中除了蘭姆,還有另外四五個小孩。
現在時間還早。“我美麗又聰明的老婆。”
長篇大論的規則,滿是矛盾與讀不懂的謎語。
但秦非現在已經感覺不到絲毫緊張。他伸手抖了抖,將已經被黑色絨布蓋得死死的鏡子遮擋得更加嚴密了一些。會是這個嗎?
他的眼鏡碎了,上面沾滿灰塵,看起來像是在奔跑過程中掉下,被人踩了一腳,又被他慌忙撿起帶回臉上似的。他全然不顧自身形象地猛揮板磚,直到生前的另一人完全失去生息。
那是坐在秦非對面的14號玩家,她手里的叉子落在了地上,驚愕地看著秦非。
作者感言
“一年一度的圣子選拔日即將到來,接下來的幾天內,你們所有人將平等地、公正地競爭,經受主仁慈的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