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他們住的這棟宿舍樓一共只有一扇大門,一樓還有兩扇通風用的窗,現在外面都堵滿了人。秦非話音落,剛才還在不斷輸出溢美之詞的觀眾們徹底啞了聲。
圍在旁邊的玩家們這才意識到,他們腳下踩著的淺粉色污水,竟然就是任平的血水。他都有點擔心,對方說著說著會把自己說斷氣。他慢慢坐下,又慢慢將身體后仰,直到整個人都陷在了柔軟的床里。
0號,羅德尼,斧頭殺人魔。怎么這個10號還主動往里扎呢?越是臨近對抗賽開始的日期,蕭霄就越是焦灼不安。
整個場面仿佛秦非在祠堂那扇紅門中所見過的復現。
他似乎十分害羞,剛說了一個字。蒼白的臉就變得通紅,緊抿著唇不敢再說話。
那是個很經典的通靈游戲,或許絕大多數人都不陌生。不過有一點鬼女倒是沒有看錯,徐陽舒著實是個不肖子孫。
那鎖鏈不長不短,不會太大幅度限制囚徒們的步伐,可無論如何,總還是會影響到一部分行動力。這個人又在說什么貓貓屁話?好死不死在這里碰到。
免得什么時候又被他陰一記,自己還不知道。
當“祂”的意志降臨這片土地時,土地便毫不猶豫地接納了“祂”。
“你別瞎說?!我怎么可能是那種人!”蘭姆從喉嚨里發出輕聲的嗚咽,一張臉毫無血色。有靈體嘟嘟囔囔地說道。
鬼嬰又換了一身新的毛絨衣服,在暗火寬大的會議桌上爬來爬去,屋內其他人都對它視若無睹, 并未發現它的存在。這兩種可能中,無論哪一種,背后都傳達著相同的含義:
小男孩依舊站在不遠處,沖宋天露出一個陰惻惻的笑。
這一點在這個停尸廂房中也是行不通的。
兩人在石碑間兜兜轉轉,竟真的成功將與尸鬼之間的距離拉開了一小節。
三途在旁邊不忍直視地扭過臉。12號說的沒有錯,他的確就不是12號的里人格。他甚至開始說起了胡話:“吃……我要……吃……”
不是人走進去、把自己關在里面,在烏漆抹黑的一團中對著上帝禱告?秦非沒有明說,但系統似乎從他微小的表情中讀懂了他的意思。
蕭霄就坐在王順對面,直面沖擊,一張臉都憋成了豬肝色:“秦……嘔!大佬嘔嘔嘔,牛逼。”
所有人都頂著滿身狼藉,若是現在即刻馬不停蹄地出發,萬一又遇到什么危險,可就徹底歇菜了。在秦非的視角下,那人頭頂同樣頂著一行字。有修女在前, 大家暫時都不敢開口說話——誰知道會不會被判定成扣分項?
秦非一腳踹上蕭霄的屁股,扭頭,拔足狂奔!
秦非抬起腳,躲過一只差點從他腳面上蹦過去的老鼠,眉頭不由得緊皺。總而言之,暫時是安全了。
是……走到頭了嗎?三途總是不茍言笑,鬼火其實一直都有點怵她。并不是每個公會都對新人友好的。
房管處不像管理中心那樣中午就下班,秦非不著急,干脆走過去,拍了拍蕭霄的肩:“嗨。”他說著,將刀插進了壁燈背后那塊磚頭的縫隙里。
他一步一步平穩地向前走去,雙目直視前方。薛驚奇則皺起了眉頭。透過那些繪制著反復精美紋飾的彩繪玻璃,秦非看見了一座直沖云霄的高塔。
思考并不是這位玩家的強項,她坐在那里,腦瓜子嗡嗡個不停。很快,房門被推開。問題就這樣十分順暢地解決了。
秦非在那幾間開著門的房前大致掃了一眼,意識到所有房間的格局和裝潢全都是一模一樣的。
蕭霄一邊分析一邊解釋,孫守義在旁聽得目瞪口呆:“你是怎么知道的?”這張臉也不過就是皮膚比一般人白了一點,五官比一般人好看了一點,臉型比一般人流暢一點,頭發比一般人多一點……
聽見鬼火這樣說,秦非的目光不由得閃了閃。王順那如癡如醉的模樣看上去莫名瘆人,晶瑩的油漬順著嘴角流下,大口進食的模樣貪婪得不像話,甚至已經不像人,倒是像一頭……圈欄里的豬。
秦非靜靜看了華奇偉所在的方向一眼,隨意找了個角落的棺材鉆了進去,抬手拉上沉重的棺蓋。
青年的眼中帶著些許好奇與打量。秦非數了數在場的人數,不多不少,正好28個。
作者感言
孔思明一雙眼睛就像探照燈一樣在玩家臉上照來照去,照得人不由自主便開始心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