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已經難以控制地順著臉頰滑落,滴在地上,發出吧嗒吧嗒的響聲,林業不明白,自己到底為什么這么倒霉,要經歷這些。
秦非卻像是完全沒有覺察到碗里的異狀,神色淡然地舀了一瓢食物塞進嘴里。他抬手敲敲自己的下巴,好像很認真地在思考似的:“唔,或許、大概,是因為他是在我房間的桌子上敲死的?”而且又為什么,鏡子里只有秦非,卻沒有鬼嬰呢?
對于他們來到休息室里的全過程,蕭霄幾人直到現在依舊有種如夢似幻般的不真實感。囚徒們會在整個圣嬰院游走,直到次日6點。在房門關上的一剎那,熟悉的系統提示女聲在秦非耳畔響起。
“沒什么用,和你一樣。”是2號玩家。
“這些房間要怎么選啊,是可以隨便進嗎?”這條路上滿是迷瘴,只要吸進鼻腔,就會產生幻覺、san值狂掉。
見秦非被拷了起來,一直像個呆瓜一樣站在那里的蕭霄終于有了反應,大驚失色道:“你們干什么??為什么要帶走他?”
“也不能這么說,好吧,我老婆那么漂亮的臉我都沒摸過,怎么能讓這個老色鬼沾染呢”這狀若親朋之間閑談般的態度成功迷惑了黛拉修女。這種全方位無死角的包圍行動,似乎已經完全將秦非的生路賭死了。
那是——
秦非無視了女鬼驚疑交加的神色,笑瞇瞇地摸了摸口袋, 從里面掏出個東西來。他抬起頭,直勾勾地望向玩家們的眼睛。
他望向空氣。原來是姐弟,秦非恍然。直播畫面內,義莊中的玩家們正陷在奇妙的沉默當中。
身后,玩家們收到提醒, 頓時手忙腳亂地跟著薛驚奇一起鞠起了躬。
“對!我們都是鬼!!”餐前禱告這件事,蕭霄屬實是完全沒想起來。“剛才我得到了一個消息,夜里12點的時候,通往里世界地牢的大門會在教堂各處打開。”
“我操,等一等,你們看主播肩上那個是什么?!”
蜘蛛吃耳屎!山豬坐飛機!龍卷風摧毀停車場!
“臥槽!”三途激動到爆了一句粗口。
“原來是這樣。”蕭霄這才明白過來。林業的神色有些許怪異:“你們……該不會還不知道吧?”蕭霄打量起樓內的布局來:
那他自己為什么不用呢?
左手傳來溫熱的觸感,那是凌娜的手,她正面帶擔憂地望著他。
可他到底是為什么!!
“誒,誒?別走啊!12號什么也沒做啊!”“這個我也不清楚。”神父道,“蘭姆病了,需要接受治療。他不怎么待在地牢里。”
并且,雖然秦非頂著一張單純無害的臉,可行事作風卻實在詭秘難測。他在床上坐下,還沒來得及思考什么,房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秦非睨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
直播結束了,而他們還活著!但三途總覺得有些許不安。雙馬尾早晨就主動來了薛驚奇這邊,老頭跑了,兩個男玩家卻都跟了崔冉。
看見一個喝醉酒的男人在騷擾兩個走夜路的女孩;她的眉頭皺了起來。
秦非上榜的時間還短,服務大廳的榜單無法通過拍照等圖像手段記錄,就算像那個穿著校服的小男生所說的那樣,已經有不少人在討論這件事,但秦非個人信息的流傳度依舊不會太廣。秦非看得直皺眉頭。
背后,煙霧散落,三個追兵再次蠢蠢欲動。“臥槽???”
“其實,我倒是覺得,你們也不用太擔心。”秦非眨了眨他漂亮的眼睛。直到有一天,他在路邊看到了自己死對頭家落了單的、正在愉快散步的狗。敏銳的第六感在這一刻再度發揮了作用,雖然沒有抬頭,秦非卻莫名能夠肯定,有什么人正在不遠處死死盯著他。
這里很危險!!他們今天早晨從亂葬崗趕回來時天色尚早,而程松幾人回得只會比他們更早。徐陽舒能夠趕在所有人之前去祖宅走一個來回,足以見得此行耗費不了多長時間。
難不成站在這里等他們來抓?而需要費如此大力鎮壓的東西,用膝蓋想一想也絕不會是小角色。
他輕聲“唔”了一聲,琥珀色的眸中流露出發自內心的遺憾:“節哀順便。”
秦非面不改色地將舊電話線拔下,把新的電話線插了上去,然后拿起聽筒,按下了外放鍵。
作者感言
房間里能藏人的地方幾乎沒有,唯二可以起到一點遮蔽作用的,就只有進門右手邊的床和左手邊的單人衣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