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祂，眼前這個污染源。

大多數人看起來都很正常，只有少數一兩個顯得不太對勁。

雖說仍舊沒什么血色，卻也和方才那般死人模樣大相徑庭。

他緩步行至鏡子跟前。

很可能就是有鬼。

眼睛有大有小，像是一臺臺永不關閉的監視器，掃過它所途經的每一寸土地，讓秦非不由得想起希臘神話中，那個百眼巨人阿爾格斯。

他從隨身背包里拿出板磚，輕輕蹭了蹭神父的手背。

在秦非將眾人從混沌中點醒的那一剎那，那群人就飛快地意識到了一個無比現實的問題：

玩家們瞬間頭皮發麻。在副本里，時間就是生命。這也是魅惑系天賦的玩家在高階副本中格外受推崇的原因之一。

原本便已凌亂不堪的襯衣，這下徹底被撕成了爛抹布。怪不得這個副本看起來那么荒謬，各種奇怪的元素雜糅在一起。

不過短短10分鐘，這片亂葬崗內就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地有人在生與死的懸崖邊徘徊。

“我真是服了，他的san值一點都沒掉，系統是卡bug了吧……”

秦非嘖了聲，悄無聲息地壓下自己腦海中剛冒頭的“能這樣聽聲辨位，感覺好像狗子”的冒犯念頭。薛驚奇在宋天講述自己的經歷時從會議室中走了出來，外面的玩家自動自覺地為他讓開一條路，讓他來到了最靠近宋天的那一排中間。

而是純純為了主播的美色。

大家有氣無力地做了個餐前禱告，用手指在空氣中比劃出一個歪歪扭扭的十字架，悶頭解決起桌上的食物。不將對方放在眼皮子底下，三途總覺得后背涼颼颼的。

規則并不強制大家在村中活動，既然如此，那還探什么秘？一直躲在棺材里不就好了。

秦非給了鬼火一個奇怪的眼神：“我自己看出來的呀。”5號6號與他們之間的矛盾早已激化到白熱化, 假如他想去接近567號三人, 除非全程采取埋伏和偷襲，否則得手的成功率一定不會高到哪里去。

“插隊不可能是死因。”秦非的反應極快，幾乎不假思索。

鬼嬰的理解能力一直都不怎么好，反應慢到令人發指，良久，它似是終于領悟了秦非話中的深意，搖晃著腦袋，腐爛的傷口邊緣一點點蔓延出新的皮膚，石斑也緩緩退去。

解釋是無用的，黛拉修女不會聽，她一看就是那種武斷的專制者，絕不會給案板上的魚肉爭辯的機會。

一前一后，向著休息室的門廳走去。蕭霄跟著走了進來，鬼嬰在里面爬來爬去，整整一分鐘過去，什么也沒有發生。他為什么要偷看他們？

全是些沒有任何指向性的廢話。

他望向了腳下被忽明忽滅的燭火照亮的某處，忽然靈光一現。怎么這么倒霉！“是那個早晨在物業門口大吵大鬧的老頭。”

秦非加重腳步，提示他們自己過來了。

陽光穿透窗戶落入室內，秦非抬起頭，看見細小的微塵在空中輕快地舞動。只要。不僅可以控制人的肉體，還能影響人的精神，甚至能夠締造一個空間，令在現實中死去的人重獲新生。

秦非在心中默默思量。但倒也不必說得這么直白。

“啊、啊……”秦非望向鏡頭：“您的支持，我的動力；您的滿意，我的追求。”他的床上都是8號的血，現在已然干成一塊一塊，根本沒法睡了。

不知是不是這地窖里沉悶的空氣真的傷害到了他的大腦，秦非總覺得，自己耳畔似乎響起了一些他本不該在這里聽到的聲音。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扶住身旁的座椅靠背，緩緩坐了下來。右手邊還有一連排書柜, 上面擺滿琳瑯滿目的宗教相關書籍。“咦？”

但話趕話都說到了這里，撒旦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開口：“你愿不愿意成為我的信徒？”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秦非的傷口處不僅沒有流出一滴血，反而肉眼可見的愈合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