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來了。又是一聲,整個棺材似乎都一起震蕩了一下。身后的大門早被白衣女鬼鎖死,兩人的后背貼在冰冷的墻面上,前方不遠處,鬼女染血般的甲床驟然伸長,像是手握一把寒光閃閃的利刃,沖著兩人面門便直沖過來!
秦非與三途的臉色十分同步地黑了下去。秦非剛才從影壁走到祭堂,在沒有遇到額外干擾的情況下,耗費了足足十分鐘時間。
“F級直播大廳蓬蓽生輝!”他一邊思索著一邊前行。
村長胡疑地望了他一眼。那聲音極輕,若是秦非耳朵不夠好或是睡著了的話,肯定就會被忽略了。一巴掌。
既然沒人,那會是什么東西在偷看?
在陽光照不到的陰影中,在眼睛看不見的角落里,人可能比惡魔更加可怕。導游:“……”
秦非環視一圈,見空地上只有他們三人,便詢問道:“其他人呢?”秦非輕輕“嘖”了一聲。玩家們的呼吸和心跳隨著這響聲驀地一窒。
而且,即使白不走雙,秦非也同樣不能一個人回到義莊。
這絕不是一只屬于成年人的手。蕭霄抬眼望向秦非。
后排狹窄的座位擠不下兩條長腿,秦非將腿屈起,身體向后倚靠,仿佛在自己家客廳的沙發上一樣閑散,他彎了彎唇角,溫和的臉上勾勒出一絲微不可查的惡意:“動動你的小腦筋想一想,想知道車往哪里開,最快的方法是什么?”
看鬼火這個傻樣,肯定是被對方捏住了什么把柄。
門已經推不開了。
林業感覺周圍越來越冷,好像從夏天瞬間快進到了冬天。的確,來參加直播,當然是要做任務的,除了做任務他們也沒什么別事的可干。它是圣嬰院忠實愛好者,看這個副本已經看了不下三四十次,對里面的條條框框如數家珍:
他還以為自己跟著秦非是過來看熱鬧、當跟班的。一分鐘過去了。
鬼嬰身形一顫,像是被這略顯兒童不宜的畫面給嚇到了。
不對啊,怎么輪到他就變成這樣了?剛才那個秦非一湊過去,導游整個人看起來眉目都舒展了不少,哪像面對他——那眉頭皺的,像是恨不得直接把他夾死。人類求生的本能真的能夠產生足矣對抗命運的巨大能量嗎?
原來,是這樣啊。“聽說四大公會的人都想找他。”要怎么做,才能博得導游的好感呢?
他只好轉而向另一個方向走去,試圖通過和村民搭話來了解情況。
玩家們這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 手忙腳亂地打開了屬性面板。玩家們對話之間,秦非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在場眾人的神情。
黑暗的告解廳。“該死的尸鬼,再走得快一點呀!”她動不了了。
野冢也依舊是那片野冢。林守英,是守陰村最后一位有真本事的趕尸匠。——雖然這掙扎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計,完全難以改變獵物如今的處境。
他的腳步壓得極輕,呼吸也放得緩,以至于隔著薄薄一扇門板,外面的3號完全沒有聽到他的動靜。
字跡一個比一個大,一個比一個清晰,最后幾個感嘆號幾乎力透紙背。
可他卻只有自己一個人。“焯焯焯,真的笑死我了,主播好毒舌。”
所謂的“儀式開始的地方”,并不一定只是指舉辦祭祀的地理位置。
秦非:“祂?”
光線不佳的畫面中,青年面無表情地平躺在棺材正中位置,眉心微蹙,纖長的睫毛沉沉垂落在臉上,配上他身后陰森森的棺材壁,的確怎么看都像是已經不在人世的模樣。蕭霄說過,徐家人在離開之前將宅子布置成了一個聚陰陣,沿途路過的各種孤魂野鬼都會不自覺地被陣法吸引,從而滯留在樓中。
蕭霄開瓶蓋倒也不是想喝,純粹就是手欠,看到一個酒瓶子就想弄開放在鼻子底下聞一聞。與此同時,餐廳中有不少人都變了臉色。
他似乎沒想到自己會得到這樣的回答。他看起來非常驚恐,低頭使勁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你們把我帶來這里有什么目的??”擺爛得這么徹底?
直到有一個眼尖的人認出了那物品究竟是什么:“我服了啊,那是低級共享血瓶!”
作者感言
那平頭男雖然傻了點,和她也沒說過幾句話,但總歸同為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