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在npc的目光進一步陰沉下去之前悄無聲息地挪到了凌娜身邊,壓低聲音警告道:“別看了。”——這大概已經是她能夠想出來最客氣的一句話了。
通往迷宮的木門就在醫生背后,那扇矮門敞開著,門后是一團濃重到近乎虛無的黑暗。
假如他死了,這些秘密就只能和尸鬼一起,被永久地埋葬在這片亂站崗之下了。
“翻屁,你翻了老婆都不會翻。”這就注定了它今天難以如愿。而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忽然感到后背發涼,像是有數道餓狼般的目光狠狠怒視著他!
他在玩四角游戲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女鬼跟在他身側時,身上總是時不時傳來鈴鐺響。“何止是不肖子孫。”鬼女咬牙切齒,“他們就是一群惡魔!”
“……要不我們在車里等一會兒吧,萬一導游出去了呢。”孫守義嗓音艱澀。
厚重的黑色木門摩擦地面發出陣陣悶響,潮濕的霉味飄散在空氣中。身后傳來猛獸利爪抓撓房門的聲音,令人脊背發麻,老人嘶啞的吼叫越過門板,在寂靜無人的村落中清晰得驚人。
就著模糊不清的月影,華奇偉看見半張臉,出現在棺蓋上那條不足一指寬的裂縫中。
秦非拍了拍蕭霄的肩,說話語氣中帶著一股飄忽不定的神秘:“別怕,這只不過是一個能夠佑護我們的安全,將我們從邪惡中拯救出來的神父而已。”至少今天,在這里。那個打扮奇怪的叫蝴蝶的玩家,是絕對逮不到他了。
“真有意思啊,他果然沒有讓我失望。”那些新人全都圍攏了來,就連老大爺,同樣也在猶豫過后也站了過來。3號本身就是一個沒有主見、懦弱、且執行力極差的人。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其他小孩齊聲應和。
秦非第一時間便在人群中搜尋起蕭霄的身影。秦非的視線落在最后一行字上。
空中懸掛著一輪滿月,極大極圓,顏色猩紅刺目,月光散落,為整座村子染上了一層血色。
“不會的。”鬼女興致缺缺,“除了‘祂’以外,這里還有另一股力量存在。”凌娜自從劉思思死后就一直很沉默,鮮少開口說話,這次卻一反常態地表露出了與大部分人相反的態度。他原本清雋的面龐早已看不清五官,鮮血順著肩頸劃過手臂,在指尖匯聚成一點,又緩緩滴落在地。
秦非回過頭看了一眼依舊趴在他肩膀上啃腳的小玩意,心里實在很難將它和“大鬼”、“厲鬼”之類的代名詞聯系起來。可秦非卻一直沒有意識到,就像是記憶中完全沒有這個人存在似的。秦非不斷觀察著道路兩側,試圖尋找出一些能夠與“出口”或是“祂”關聯起來的細節,可始終一無所獲。
蕭霄默默閉上了因疑惑而張開的嘴。
“使用捆綁資格需要去那邊的綁定區域。”蕭霄指向大廳的一角。“那,具體操作方面……”三途有些猶豫地望向秦非。“我也是。”
“可惜,鏡子里的人雖然長著和主播一樣的臉,可無論是眼神還是表情都和主播差好多吖,他太裝杯了!我還是想看更想看主播親自穿上這套衣服。”她思忖片刻:“6號、19號、21號。”
秦非雖然和他們一起來了管理中心,可兩人從始至終都以為他是來辦別的事的,當然不會和他們排在同樣的窗口。
他不停,蕭霄自然也不敢停,二人很快一前一后地跑遠了。
——一旦屠殺開始,他們必將首先成為案板上的魚肉。司機修長的脖頸上頂著一顆光潔的腦袋,臉上平整而光滑,沒有任何五官,那張可怖的面孔泛著詭異的青黑色,就像是一張死去多時的人皮包裹在橄欖球上。
“秦大佬,你說,我們要不要也出去找找線索?”“醫生的辦公室和休息室都在那里,但他一向神出鬼沒,你不一定能找得到他。”神父道。
要從這柵欄翻進去倒是也很容易,但,為了保險起見,薛驚奇還是問宋天道:“你中午是從哪兒翻墻進去的?”進門前的那一瞬間,他的身型卻忽然頓住了。
帶血的鋼管和板磚早已被他收回了隨身空間中。
秦非站在幾人中間,輕言細語地總結著自己的發現:“咔嚓!”
就知道這老頭不懷好意,原來是在這兒等著他。“他本日所需要做的一件事。”金發男子摩挲著下巴,“這又是指什么?”1號:受病患童年時期禮拜學校的老師影響所誕生,有偷窺的癖好,時常在深夜時出現。
他邁著僵硬的步伐, 小步挪動到一旁的書架邊,書架上空空如也。秦非手上拿著的是一件絨絨熊樣式的連體小衣服,一看就是小孩穿的款式。
嗯??他們現在成了真正的活尸。無論在中方還是西方的傳統中,鏡面正對床鋪,都不會是什么好的意向。
如此一來,煉制活尸所需的全部材料就都已經收集齊了。就在秦非望著對面那人時,祂也正望著秦非。因為職業特殊,秦非在進入副本前幾乎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見識過,在河里泡了幾天形成巨人觀的尸體他都見過無數次,眼下不過是挖個不知死了多少年前的小破墳,完全是信手拈來。
這副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遼遠的不知名處有鐘聲響起, 咚、咚、咚。
作者感言
蕭霄將信將疑,這不是個本土湘西趕尸本嗎,怎么徐陽舒形容的鬼聽起來跟貞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