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長期混跡在迷宮中的NPC,它自然知道迷宮的墻壁里藏著什么秘密。
說罷,他躺進棺中雙手交疊在胸前,靜靜閉上了眼睛。三途忽然渾身無力,像是被人抽了筋骨一樣軟綿綿地癱倒在地上。下面是一行標紅加粗的字。
秦非:?林守英、尸鬼、村民、徐陽舒、祠堂……很快,一切都湮滅其中。
今天回來的又很晚,地板上的血跡早就干涸凝固成了黑色的塊。他們混了一年,兩年。
直到距離14點的鐘聲敲響過5分鐘后,依舊什么也沒有發生。他有些懷疑,自己莫不是被那個穿著神父衣袍的家伙給騙了?伴隨著“吱嘎”一聲,大巴車前端的車門自動打開。
“一定是因為我們越過門口的隊伍,直接走到了油鍋旁邊,這才觸犯了規則,被誤判成了想要插隊!”青年仰起臉,清澈的眸底不見絲毫驚懼,反而氤氳出一種攝人心魄的明亮,那雙眼底像是有火在燒,仿佛不論他落入怎樣絕望的境地,都永遠不會被打倒、永遠能再次站起身來。
既然一切不符合天主教教義的事都在懺悔之列,那NPC犯下的罪,一樣可以成為他捏在手中的把柄。因此秦非決定,下午繼續出去轉轉。
蕭霄被秦非突如其來的專業性給驚到了:“大佬,你、你之前不是說,你進副本前是干社工的嗎……”秦非就這樣看著林守英在自己面前吐了一遍又一遍,偏偏每次都不長記性。
她雖然覺得薛驚奇這個人有點讓人揣摩不定,但,只要他所說的午餐的事不是憑空捏造,那對他們來說就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按照副本剛才給他們的倒計時,現在應該已經過了12點才對。
昨天秦非和蕭霄從E區跑出來之后,因為實在沒地方去,就來暗火投奔了三途和鬼火。兩人在招待室的沙發上湊合了一宿。
秦非笑瞇瞇地點點頭。下一秒,強烈的失重感侵襲而來,耳畔風聲獵獵,身下的黑暗像是存著一股強而有力的吸引力,將秦非猛力向下拉拽。
“你沒看出來嗎,那個談永用腳踢墓碑的行為觸犯了規則!從那一瞬間開始,這其實就已經不是原來的那片亂葬崗了,在支線地圖的小世界里,副本是擁有攪亂時間流速的權限的。”秦非:“喲?”“昨晚零點的時候,12號和2號被黛拉修女關在小黑屋里,其他玩家也都被關在休息區的囚室里,一直被關到了今天早上,所以他們對外界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
剛殺完人的神父站在那里,神色輕松,笑意盈然,看不出有任何心理負擔。“其他主播的畫面呢?切到其他主播的直播間去看一看。”
秦非伸手扣了扣桌面,示意鬼火朝這邊看。暫且做不了什么,只能時刻保持警惕“所以在副本里的這幾天,你最好時刻保持情緒穩定和心情愉快。”
可他卻再一次醒了過來。直播畫面中,修女已經轉過身來。
“你怎么來了?”秦非將門拉開一道縫。
此時此刻,他并沒有額外分神去想鏡頭背后,那正被他時刻牽動著心神的萬千觀眾們。蘭姆一個踉蹌,險些從椅子上翻下去。
不出意外的話,現在,大概,或許就是第一次?孫守義說完,又看向秦非。
得不到玩家的回應,他甚至打開了自己的個人面板,毫無尊嚴地向那些看不見的觀眾們哭泣求援。他抬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剛才有個事情忘了告訴你們。”他的肚腹正中位置長著一張獠牙遍布的巨口,整個身體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向前涌動著,將路過身前的每一樣物體,無論是人、鼠、蟲、還是桌椅板凳和破銅爛鐵……全部吞吃入腹。
6號將這一幕看在眼里,不屑地嗤笑一聲:“你和10號是綁定進副本的隊友吧,我們早就看出來了。”目前形勢未明,所有人都十分謹慎。從臥室窗子向外看,可以看到一棟棟整齊排列的居民樓,散滿陽光的廣場上有不少人在走動。
“血修女剛才在上面,不小心把告解廳弄壞了,現在他好像不能正常使用。”
在這不長不短的半個小時時間里,她已經意識到,面前這個穿著華麗衣袍的青年在對副本信息的掌握上,早已超過了他們太多。要離墻壁遠一些才是。
所有人擠做一團,場面前所未有的混亂。更近、更近。
“但那個幼兒園鎖著門啊,你是怎么進去的?”
無形的虛空中,有某種東西發生了微小的變動。秦非并不想走。
“成交。”秦非忽然“唔”了一聲,仿佛憑空悟出了什么道理似的。“主”能看到、能聽到,他無所不知。
假如他一直是以這樣的狀態被關在牢房里,今天早上根本不可能越獄。兩人一路向前,來到了那間醫務室。漆黑一片的房間里, 秦非開口,輕聲說道:“關于怎樣離開這個里世界版的教堂。”
假如在這個時候,3號能夠死在12號手里,他辦起事來就會輕松很多。“黃袍老頭給我追啊!死命追!!”
現在看來,他和蕭霄其實是前后腳進來的,彼此之間的距離一直沒有拉開過。
她深深地看了秦非一眼:“沒錯,現在大家連副本主線的具體內容都還沒有挖出來,沒必要一開始就把路走得這么死。”那天真是太嚇人了,他直到現在都還心有余悸。宋天和雙馬尾跟在靠后一些的位置,宋天遠遠看著前面崔冉的后腦勺,發自肺腑地對雙馬尾感嘆道:
作者感言
面前漂著一塊浮木,是他獲救的最后希望,但他伸手撈啊撈啊,卻偏生夠不到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