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她自己也是傻逼?!翱?!要不是他歷史直播次數是零,我真的沒法相信他是新人!”他還沒有意識到,一直以來以蠱惑他人為生的他,遇見秦非以后,不知不覺便被對方牽著鼻子走了。
最終鬼火還是成功進入告解廳,為1-4號和7、8、15號各自多扣了一分。
還有什么事,會比趕緊通關副本更加要緊?秦非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在不經意之間又給鬼火增添了一道新的心理創傷——當然,就算他意識到了,多半也懶得費口舌去解釋。其實蕭霄也很好奇,秦大佬會說出什么懺悔的話來。
鬼女已經沒心思再折騰秦非了,她和她的手徹底杠上,手腕翻轉, 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角度扭曲著。秦非站了沒多久額角就沁出汗來。比起前天祠堂里的那扇, 眼前這扇門的顏色更深,正面看去分明只是一扇再普通不過的木門,可背后卻宛若用鮮血涂就, 經過經年累月的無人問津后,化作一團令人作嘔的黑紅色。
2號和0號囚徒追著秦非不放的確是事實, 可其中的原因卻和副本劇情一點關系也沒有。鬼火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上前兩步,伸長脖子看向秦非懷中。陰暗的環境、恐怖的游戲、事關生死的倒計時、隨時可能出現的尸體,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不能影響秦非的心情。
小僵尸不松手,抬起頭,發黑的小臉上連點表情也沒有,定定地盯著秦非,黑漆漆的眼睛沒有眼白,像是貓的眼睛似的,清澈卻深不見底,倒映出秦非的面容。走廊上,20多名玩家終于回過神來。
他只能漲紅著臉裝作無事發生。
青年眉心緊蹙,面帶思索的望著那張寫滿規則的字條,片刻后,他伸手,從林業手中拿過紙筆。三途咳了一聲,努力使自己的語氣聽上去不那么生硬:“其實吧,也沒什么大不了——”
事已至此,隱瞞也沒什么意義了,他干脆將一切都和盤托出。
青年在大巴車上向他點頭微笑的樣子、在禮堂中低聲提醒他注意不要違反規則的樣子、不久前 他不顧自身危險沖向林業的樣子,在蕭霄腦海中匯聚成一幕幕連貫的畫面。
卻偏偏在這種要緊關頭觸發了任務。1號是被NPC殺死的。鬼女的手腕蹲時鮮血淋漓,皮肉撕裂的傷口包裹著白森森的斷骨,看上去十分瘆人。
那吊墜上的珠子里也一樣盛滿了液體。
身后的響動越來越逼近,冰涼的怨氣在極近的距離下幾乎化作實質,激得林業手臂上寒毛根根豎起。
鬼女目光幽幽,帶著顯而易見的恨意:“不過都是這群村民自找的罷了?!?/p>
“那些副人格,他們都很善于偽裝,在藥物的控制下,總能表現出與常人無異的模樣?!?分鐘;因為第三條規則的誤導,進入迷宮的人很可能一直到死,都無法發現他們想要尋找的秘密。
30、29、28……
“對啊對啊,你看那兩個NPC的眼神,都要吃人了吧?!笨善褪乔胤沁@一小步。
在村長辦公室里磨蹭這么久,方才還泛著魚肚白的天空早已變成了深沉的紫藍色,不能二人同行的規則失去約束效力,在晚上,只要不一人獨自行動即可。
這孩子的心理防線原來這么脆弱的嗎???
而那個“高人”,指的則是林守英。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
王順早就已經聽不進其他人說的話了,自然,也并沒有碰自己的眼睛。
“不過主播的操作是最騷的……”好在他的速度還算快,這才在倒計時結束前找到了任務物品。
彼時他正蝸居在他的小別墅里,懶洋洋地曬著太陽。秦非指向天花板和墻面上噴濺的血:“餐廳的天花板有近三米高,這個高度,要想濺上這樣大量的血,只有一種可能?!?/p>
蕭霄疑惑:“你怎么知道?”
落鎖聲將熟悉的玩家全部隔絕在了身后,而直到被看守們帶離走廊,秦非才發現,這個黑暗版教堂的內部結構與他們先前呆過的那個竟大相徑庭。
“靠我真服了,怎么這個副本里的npc都格外偏愛厚臉皮嗎!”
他哪里不害怕了。離開祠堂的大門就在不遠處,紅棕色的木門與來時一模一樣,門上沒有掛鎖,秦非只要伸手推門就能離開。蕭霄搖頭:“沒有啊。”
凌娜寫道,剛落筆又自己將其劃掉了。林業抬起頭,看見對面墻壁上的銅鏡中,自己模模糊糊的倒影。
“玩家秦非對積分核算結果是否還有其他疑義?”事實上,他們也的確只看見了祠堂一眼,就是導游手指的那一下,之后眼前就一直是被霧遮蓋的小路了。
秦非的精神免疫一直是個謎。
作者感言
對秦非而言,整個副本內恐怕沒有一個地方,會比王明明家更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