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紙揭開的瞬間,鬼嬰對秦非的好感度當即便從1%驀地暴漲到了40%。所有觀眾的腦海中都冒出了一個相同的念頭。對于玩家而言,生命值的基礎數值及下降速度受到各人先天條件的影響,每個人都有所不同。
迷宮里太黑了,僅憑秦非手上那微弱的光線,并不足以完全照亮對方的模樣,但依舊不難看出,那人的確就是蕭霄。青年半瞇著眼,細細打量。
但他在思考另一件事。
屋子里全是鬼,他不跑,難道等著那些會把他抓住當飼料嗎?“今晚九點,守陰村村祭將正式開始,期間,熱情淳樸的村民將為大家帶來原汁原味的湘西趕尸表演。”說話的少年和那中年人,秦非都有印象,在禮堂時,就是他們盯著那張掛畫看了許久。
隨著秦非的手掌落下,蕭霄的雙眼驀地瞪大。
顯然,這是個女鬼。“好吧。”
蕭霄興奮不已,沖林業豎起了大拇指。見秦非不上套,鬼女像是有些不開心,輕輕嘆了口氣。
破嘴。尸鬼尖銳的利爪嵌入皮肉,猛地向外撕扯,青年的手臂肌肉被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還有呼吸,四肢健全,不見傷口。所有人立馬朝那邊看了過去。他覺得自己全身上下最好的東西就是腦袋。
林守英就把持在那兩處通道上,像是逗弄著老鼠的貓,將每一個試圖從那里通過的村民吞吃入腹。那靈體總結道。他條件反射地瞇起眼睛,等到再睜開的時候,視野中便已經只剩下一個空蕩蕩的客廳了。
——在這一點上,秦非倒是十分意外地和6號的思路達成了一致。見對方囫圇個地站在過道中,看起來一臉懵的模樣,身上不見傷口,秦非放下心來。
或許他們會輕蔑不屑地笑著罵幾句,恥笑他的不自量力。他抬手敲敲自己的下巴,好像很認真地在思考似的:“唔,或許、大概,是因為他是在我房間的桌子上敲死的?”
畢竟,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大公會,負面小道消息傳多了,對公會形象不好。但秦非不想這么快對祂做什么。
明明在上個副本里還是很正常的一個人,現在呢?是被13號偷喝了嗎?蕭霄呆呆地半張著嘴。
這可是強大到連觀眾都被蒙騙過去的污染,身處副本當中的玩家居然能保持清醒。
隨即露出一種怪異的神色。
他偏著腦袋望向秦非:“……你怎么知道我出來了?”
那過于鮮亮的色澤在灰敗一片的屋內格外顯眼,反倒透露出一股別扭的詭異,讓這桌菜看上去有種塑料玩具般不真實的質感。為的也是告誡主播們,最重要的還是做好內容,不要搞凈搞些花里胡哨的事。
秦非倒是并不在意。
所有觀眾都心情激蕩。沒辦法,這不能怪他,要怪也只能怪6號和12號本人。“這位……”
肯定是那個家伙搞的鬼。
從他昨天傍晚回義莊到現在,導游一次都沒出現。林業望向凌娜,凌娜望向蕭霄,蕭霄望向孫守義。
蕭霄:“噗。”
但眼下看來卻似乎并非如此。秦非卻并不覺得意外。蕭霄人都麻了。
林業思索片刻,寫下又一個推測。或許是三個——那個叫林業的小子一天了還沒回來,想必兇多吉少。“被、被老板娘拖到店里面去了……”旁邊的長發女玩家小聲接話。
12號玩家隨時都可以再拿兩分——還是建立在他們扣分的基礎上。會議室外面,玩家們已經將宋天團團圍住。
秦非卻像個沒事人一般,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痛苦似的,用右手食指沾了自己的血,一個一個點按在其他玩家的額頭上。秦非看得直皺眉頭。他毫不掩飾自己的言下之意,這引得林業和凌娜同時嗤笑了一聲。
秦非瞳孔緊縮,后脊直發涼。“你終于來了。”粗魯的推搡自背后傳來。
然后又一次將穿戴整齊的腦袋向秦非遞去。
蕭霄出聲叫住他:“你要去哪兒?”黑暗的告解廳。“我也去,帶我一個!”
作者感言
一直壓制在秦非身上的那股力道也隨之一起消失,秦非用手臂支撐著身體緩緩坐起,皺眉打量著周遭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