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人來人往,衣著打扮都并不光鮮, 整條街的色調看起來陰沉得不可思議, 偶爾有精致華麗些的車馬路過,全都行色匆匆,沒有片刻停留。
那人愣怔一瞬,心中涌起一股不太妙的預感。這么里外里一耽擱,5號和7號就回來了。
雖然時間還早,可副本情況復雜瞬息萬變,這一路上究竟會發生什么誰也說不清楚,還是早點將此事了結為好。“你放心。”
“太牛逼了!!”
告解廳外,傲慢的5號西裝中年男、6號暴力狂、和7號金發三人不知何時竟湊做了一堆,正站在那里不知商討著什么。
在一開始,秦非同樣也遭受了副本的蒙蔽。這是一本教堂在職人員的信息登記冊,三位修女、神父、醫生以及一應守衛人員的信息全部記錄在里面。
“怎么了?”蕭霄問。孫守義皺眉道:“你沒有用樹枝拍打自己?”“很高興見到你們,純潔的圣嬰們。”
導游緩緩挪動眼珠,看了秦非一眼,片刻后又將視線收了回去。接下來的1分鐘時間里,他為5號懺悔了傲慢、為6號懺悔了暴力、又為13號懺悔了酗酒。秦非站在床邊,說話聲調中帶著三分懶散與漫不驚心。
目之所及的范圍內,唯一可見的便是不遠處的一把椅子。
“夠了,你別說了。”鬼女深深地嘆了口氣。
【流量推薦正在持續進行中,請玩家秦非再接再厲!】“臥槽!”蕭霄從原地一躍而起,三兩步躥至秦非身前。系統播報在耳畔炸響!
“剛才那個大佬走了沒?大佬這波要打臉了吧?現在這個劇情,以前那么多場直播中從來都沒出現過。”隔著一道墻,正把自己休息室的門推開一道縫偷聽的神父:“……”但秦非依舊面不改色,甚至趁機側過頭,仔細觀察起手的樣子來。
緊接著,他看見了紙條上的字。步數均勻,步伐等距,一直走在直線上。大巴中段,另外兩個老玩家將身體壓得很低,一副獨善其身的模樣,蕭霄擔憂地看向秦非,壓低嗓音提醒道:“咱們別理他們。”
他說得非常有道理。
在整個敘述的過程中,程松的神情越來越凝重。
光幕中,徐陽舒被玩家們團團圍住,不知所措地開口:““我、我該從哪里說起?”……
這問題問出口,大多數光幕背后的觀眾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可撒旦卻已經瞬間變了臉色。宋天點點頭,一五一十說了起來。他說話的語氣充滿嘲諷,中年男人垂在身側的手瞬間握緊,儼然已經怒意緊繃。
兩名玩家于是一起過去,將最后一張床展開,擺在了旁邊。
大片噴濺狀的黑紅色籠罩在秦非頭頂上,顏色很像凝固多時后的血。短短半分鐘時間,秦非已經看到了一個滿臉是血的尖叫小孩鬼和一個拄著拐杖的白頭發老太太鬼。好在為了封印尸王,村祭的儀式感做得十分足,祭臺邊緣懸滿了桃木劍,玩家們總算不用赤手空拳對付那些尸鬼。
但秦非現在已經感覺不到絲毫緊張。“下則為河岳,上則為日星——”程松從直播開始后就一直很沉默,按蕭霄的說法,他無疑是整個副本中實力最強的人,可從始至終程松都沒有顯露絲毫,儼然十分低調。
“去!把他也給我拷起來,一起帶去懲戒室!”神父欲言又止。
他上前半步,代替了蕭霄的位置:“沒事,我來吧。”那聲音還提到了“直播”,但秦非在車內環視一圈,并沒有發現任何看起來像是攝影機的機器或是跟拍工作人員。
雖然生理上的心跳依舊平穩,但秦非不得不承認,此時此刻,他的確緊張起來了。
而教堂中早已空無一人。在醫生的筆記中, 3號的里人格是個抑郁癥患者,頹喪、陰郁、整天什么也不想做。
而街面上游走的村民們也神色愈發僵硬,蒼白的面色和木訥的肢體活動讓他們就像一個個假人。他并不是在夸張,是真的一點都不痛。當12號人格被收回蘭姆體內,主人格再度占據蘭姆的大腦時,撒旦也跟著一起失去了對這具身體的掌控權。
根據《馭尸術》中記載的方法, 將人煉制成活尸的步驟不算繁瑣,但其中很重要的一點就是,那人必須全力配合。秦非身形未動,不動聲色地打量起周遭環境。
以他直播間現在的觀眾人數基礎來看,除非那些觀眾全都是啞巴,否則彈幕絕對不可能這么少。他的模樣看起來嚇人極了,修女似乎對這習以為常。“我們也要跑嗎?”林業望著眼前的亂象,一時間不知所措。
和走廊兩側的臥室一樣,這扇鐵門同樣也上著鎖。但是怎么連三途和鬼火也不見了呢?!
12號房中再次安靜下來,秦非終于擁有了獨處的空間。秦非拍了拍蕭霄的肩,說話語氣中帶著一股飄忽不定的神秘:“別怕,這只不過是一個能夠佑護我們的安全,將我們從邪惡中拯救出來的神父而已。”導游滿意地頷首:“如果對本次旅程有任何疑問,隨時可以去村口的大巴車上找我,我就宿在那里。”
學歷:博士(后),畢業于SU大學心理學系
作者感言
那個和蘭姆有著相同外表,眉宇間卻滿是冷漠孤僻的孩子,無疑正是秦非在副本中見過的24號圣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