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姆全程都低垂著頭，落在隊伍最后面，他的兄弟姐妹們也并沒有來找他搭話，像是當他完全不存在。“下次有機會的話，我給你介紹一家美甲怎么樣？”青年笑意輕柔，“我覺得貓眼的款式就很適合你。”

“別看！”孫守義用手捂著眼睛，低聲喝到。他仰起頭，目光熱烈的望向虛空中的熒幕。

他們好像趁他不注意，偷偷摸摸地懂了些什么。通常情況下，主播們對于自己san值的實時變動都十分敏感。

然后她開口：“請你離我遠一點。”

1分鐘；

厚重的棺材蓋板將他的聲音死死擋住，逼仄的箱體中傳來細微的回聲。

他順著血跡一寸寸按壓著，直到觸碰到某個位置，動作驀地一頓。從直播開始到現在，無論是象征著圣潔的教堂，還是美好整潔的環境，亦或是面帶笑容、說話溫柔的修女，沒有哪一處是可以稱得上“恐怖”的。

這才是現如今的重中之重。當時一部分地區黑死病橫行，為了杜絕感染的可能性，醫生們在防護方面進行了一些研究。

蕭霄努力和秦非套近乎：“秦大佬？”木柜外，鬼火雙眼一閉，豁出去般，開口道：女鬼徹底破防了。

宋天傻乎乎地發問。明明秦非什么多余的話也沒說，可原本裝聾作啞的npc卻立刻開了口：“我家的小孫女，三個月前病死了。”

在幾聲鑰匙碰撞聲后，緊閉的鐵門被人猛然一腳踹開。神父不間斷地呼喚著。

車上的乘客在這一瞬間分成了兩個陣營，一部分人警惕而饒有興味地抱臂觀望，另一部分則面帶不忍地扭開了臉。“哦……”

那半張漂亮的臉蛋，就這樣猶如融化的瀝青一般消解在了秦非眼前，表皮潰爛，露出猩紅的內里。

證實了棺材不是什么要人命的東西，玩家們松了口氣，陸續進入院內。見四人完好無損地出現，程松先是向他們點頭示意，繼而帶著試探地開口：“你們怎么回來的這么晚？”當秦非捧著它們向前走時，它們的睫毛在不斷地震顫。

廳中近半數靈體都匯聚到了這小小一隅，將這里擠得水泄不通。

他回憶著曾經看過的那些電影片段，模仿著說出了一個開頭，卻很快卡了殼。秦非蹙眉，眸中閃過一絲疑慮。

秦非點了點頭，沒有遲疑，邁步向不遠處的木質樓梯走去。

虛掩的車門被推開，面色灰白的導游一如前兩日那樣，動作僵硬地走了進來。“那些副人格，他們都很善于偽裝，在藥物的控制下，總能表現出與常人無異的模樣。”那些尖叫著四處亂跑的村民也隨著黃袍鬼一起消失了，如今，整個祠堂中又只剩下了秦非自己，周遭死寂，連一片落葉的聲音也沒有。

雖然說出來多少有點欠，但是——其實，他也不想這樣的。此時，玩家們正穿著整齊劃一的紅白條紋T恤，三三兩兩地站在一起。沒有留給眾人更多疑惑的時間。

三天前在F級新人大廳曾有過的盛況，此刻再度復現。片刻后，又是一聲。

“怎么辦？”蕭霄比劃著問道。卻在下一瞬被狠狠一腳踢開！

并且著重向大家強調了“不要隨便指認鬼”這一點。

小男孩依舊站在不遠處，沖宋天露出一個陰惻惻的笑。

在副本世界里，但凡不是觸之必死的地方，只有有必要，玩家們都得去走一遭。行吧，處理鬼際關系和處理人際關系……應該沒什么不一樣吧？

是蕭霄。事情到此已經十分明了，秦非是整輛大巴上第一個醒來的人，但，在他睜眼之前，車上已經有一個人悄無聲息的死去了。

他已經隱隱覺察到，即使已經標明了不可攻略，npc們對待他的容忍度也依舊要比對待其他玩家更高一些。那——但。

他對它挺感興趣，它看起來像是一件有趣的新鮮玩具。只是，實力也有上限，三只僵尸呈左右包抄之勢將蕭霄圍住，其中一只趁機閃身，蹦到蕭霄身前。但，這技能也有一個缺點。

他站在門前，似是有些想不通。“以己度人罷了。”

那人緊盯著秦非，轉動眼珠掃了掃蕭霄，歪起嘴角，露出一個自以為十分神秘莫測的笑容。

所有的路都有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