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它那顆僵尸腦袋里究竟想了些什么東西,竟伸手,將秦非放回他脖子上的頭又摘了下來。他們住的這棟宿舍樓一共只有一扇大門,一樓還有兩扇通風用的窗,現在外面都堵滿了人。巨大的口器變回人類的嘴唇,她咧開嘴,對著秦非微笑,露出兩排整潔漂亮的、人類的牙齒。
NPC的嘴角露出僵硬的微笑,發出機械般毫無情感的指令:“去啊。”聯想到守陰村副本中,那片潛藏在亂葬崗里的獨屬于鬼嬰的領域,秦非心頭微動,有了隱約的猜測。或許是規則被污染了,又或許,是規則中暗藏著一些謎語。
活動中心門口坐了幾個正打著扇子的爺爺奶奶。村長:“……”
又近了!要想當騙子,首先要給自己立一個合理的人設。一想到自己因為鬼嬰被砍掉的那3000多分,秦非就有一點肉疼。
術業有專攻,他回頭問蕭霄:“這玩意要怎么揭?”掃帚像瘋了一樣往這個瘦弱的孩子身上抽去。
“我只是聽說,在這座神圣莊嚴的教堂中,有一位可惡的神職人員,利用自己的身份之便對弱小年幼的孩童做了一些不好的事……”答案很顯然,秦非就可以。
而這一次,他沒有這份好運了。秦非猛地旋身躲過,側腰上的傷口隱隱有著開裂的趨勢。青年咬緊牙關,在百忙之中瞥了一眼坐在他肩頭的鬼嬰:“你能不能幫幫忙?!”
燈熄滅了,陰影自然出現。身后的過道上,白色的鬼影再次倏地飛過。村長腳步一滯。
三三兩兩的身影從臥室挪進餐廳,這次沒人有力氣再作妖了。
眼前飄過一大堆無意義的彩虹屁。
距離一小時的期限越來越近,他的步速也越來越快。
光幕背后,正在觀看直播的靈體們笑得東倒西歪。鏡子中的里人格給他發布了任務……那任務簡直難以啟齒。
終于,一模一樣的又一間村長辦公室出現在他眼前。
誰知道這個12號這么難對付!
秦非坐在滿桌垃圾前,強忍著臭氣,有一搭沒一搭地將石頭眼珠子在指縫間轉來轉去。畢竟,守陰村里的這些村民可不是簡簡單單的普通人,即使再怎么學藝不精,要找起幾具僵尸還不是信手拈來嗎?但現在,他看著秦非,自己竟然都有些不確定了。
秦非甚至懷疑,就算他在地牢里當場切腹自盡,對于鳥嘴醫生來說,或許也就是“8號囚徒蘭姆的人格分裂對象消失了一個”。仿真純金質地的獎牌正中刻著一個五角星形的圖樣,底下是有關本場賭盤的內容記錄。鬼火話到嘴邊又被擠了回去,發出了一聲鴨子叫:“嘎?”
大概直到任務完成之前,他和24號在這告誡廳中,暫時都不會受到來自0號和2號的威脅。“第六條,如果休息區的電燈閃爍, 請及時前往供電區修理電表,若電燈熄滅, 請在三分鐘內離開休息區, 否則后果自負。”
一個與副本劇情沒有太大關聯,卻與他對整個直播系統的進一步認知有著重要價值的問題。但秦非和蕭霄的墜子里都沒有。客廳中的夫妻還在看著他。
他的膝蓋不受控制地抬起,頂到了前方孫守義的膝窩。
異化的2號玩家原本在無差別地追逐著他所見到的每一個活物,可當秦非出現在距他幾十米開外的視野范圍之內時,就像是一個饑腸轆轆了許久的人突然嗅到了食物的香味,2號十分明顯地精神一振。徐陽舒搖了搖頭,意猶未盡地抹著嘴,艱難地將視線從飯盒上移開:“不了。”
當然,這還遠遠不夠。
秦非的臉黑的像是抹了一層鍋底灰,他試探著想要向前。那時趕尸一脈已經沒落下來,林守英為了不埋沒祖上的基業,憑一人之力,苦苦支撐著整座村子繼續維系正常運轉。在疑慮徹底打消之前,秦非需要盡可能多地從鬼女身上搞到一些線索。
沒有比他更適合的的人選了。蕭霄倒是并不覺得秦非問了這個問題,就會這樣去做。秦非沒有對此表現出驚喜或是意外,系統連讓秦非說話的時間都沒有留,完成全部結算后,直接將他踢出了結算空間。
因為現在時間還早,商業街上有不少門店都還沒開。看起來略有些冷清。
林業嘴角抽搐。但秦非此刻的表現,卻無疑超出了他的認知。可這對他們來說并不一定全是好事。
秦非道:“一會兒你注意一下,在6號——或者任何其他玩家拿到20個積分的時候,把這份資料交給三途。”但事已至此,6號也不可能逼他把剛才說的那些話吞回肚子里去。
鬼女說完,十分滿意地看見秦非和蕭霄齊齊變了臉色。“我覺得應該不在祠堂里。”蕭霄推測道,這張告示張貼在迷宮入口處,旁邊掛著一盞極小的燈,拳頭大小的火光勉強將上面的文字照亮。
無論是8號、3號還是擁有著蘭姆模樣的污染源,都與秦非平日接觸的普通人一模一樣。
5分鐘后, 他坐在了服務大廳的內部員工休息室里,手中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修女一怔,似是沒有料到他會醒來的這么早。“跑!”
對于6號來說, 遇見蕭霄,同樣也是他今晚遭遇到的最大的不幸。沒人知道在這短短幾秒內,孫守義的內心有多么掙扎。還有那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0號囚徒也是,放著一群人不管,就盯準了12號一個。
作者感言
而他們身上的衣服也同樣變了樣子,成了一套套款式統一的襯衣長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