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徐陽舒不敢出去。他是第二天天剛亮的時候,玩家們還沒有回義莊的那段時間去的徐家祖宅。甚至很有可能,會是一件隱藏的任務道具。
看上去纖細的白色細線此刻卻變得無比柔韌,被卷在其中的npc發出慘叫,身體像是支離破碎的玩偶般寸寸崩裂開來,鮮血滴滴答答,如絲線般滴落。他的模樣看起來嚇人極了,修女似乎對這習以為常。
他之所以如此大費周章,僅僅只是因為,他需要有人死去,而已。
不知是出于巧合還是某種其他不為人知的原因,混亂似乎并沒有波及到游廊中心。他已經離開亂葬崗,頭上的封條也被揭下。所有的細節他一概沒有發現。
要知道,體驗世界的玩家進副本, 最多只能隨身攜帶5個儲物格子, 并且格內物品不能疊加。他剛才又翻開圣經看了一遍,第2條規則中清楚的寫著:
孫守義慌忙穩住身形。
秦非不著痕跡地退后半步,轉臉避開了其他人充斥著“秦哥哪來這么大面子”意味的好奇注視。
秦非當時看的不太仔細,但從記憶里的畫面中依稀可以得見,13號將吧臺上的所有酒水都找出來、堆放在了一起。在秦非將眾人從混沌中點醒的那一剎那,那群人就飛快地意識到了一個無比現實的問題:E級大廳中的靈體被這如同非洲動物大遷徙般奔騰而入的人潮驚呆了,傻呆呆地看著那群觀眾氣勢洶洶地沖進大廳,環視一周后,又氣勢洶洶地沖向了角落的某塊光幕。
“來吧,過來吧,我親愛的小羊。”他依稀記得,“痛苦之梨”除了塞進嘴里,似乎也可以塞進一些其他的地方……秦非愈加篤定。
蕭霄莫不是人變傻以后,五感反而變得異常靈敏了?
分明就是一個假借職務之便行猥褻之事的老色鬼嘛!他沒能看見他在自己面前消散,化作片片黑色碎羽落在地面。
蕭霄不忍地皺起臉:“他們怎么不進來?!”迷宮游廊的面積那么大, 光靠鬼火和三途兩人是絕不可能將每個角落都照顧到的。
棺材里面太黑,秦非什么也看不見,但脖頸后方不斷有涼颼颼的風吹拂而來。
他覺得有些惱火,甚至開始懷疑,12號莫不是自知這一波絕對逃不掉大家的審判,想在倒霉之前先羞辱他幾句,泄泄憤?秦非開門的速度實在太快,3號完全沒能反應過來。秦非驀地轉過身,望著那npc繼續走遠的背影,詫異地揚起了眉。
秦非抬頭向那邊望去,只見玩家們一個個臉黑如鍋底,臉色說不出的難看。
或許黑了點、臟了點、墻壁上的血污多了點,但總之,它應該與他在副本一開始時去到的那個教堂大差不差。
雙馬尾的眼神卻閃了閃。和貓眼中那只眼睛對視的一剎那,秦非握緊手中的鋼管。這種違和感一直將秦非包圍著,直到他走向天井的盡頭,踏上另一條走廊時,才終于達到了巔峰。
即使那些東西就算被發現,別人也猜不出什么123。總覺得哪里受傷了。
今天聽三途他們這么一說,他才驚覺,原來規則世界中的危險從不僅僅來源于副本。
所有人頓時猛然松了一口氣。這里可是守陰村,一個地處湘西、以趕尸為生的村落。他沉聲道。
之后的靈魂和肉體像是被分離成了兩半。凌娜覺得,他肯定不是在后悔對自己動手。什么情況?詐尸了?!
“我家那個皮猴子和你差不多大,一放假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好些天都沒回來!”老板娘抱怨著。不少玩家都避開了他的視線。不知道是不是秦非的臉皮厚到足以打動人心,老人竟真的同意了。
不過鬼女的注意點卻完全沒有放在這上面。他的臉上,那因過于強烈的奔逃而產生的紅暈已經消失不見。如今這波當然也一樣。
然而這個猜測剛一提出就被秦非否決了。
看來導游還是個人間清醒,說得再好聽不如做一件實事。
大家都是對手,在生死面前,誰又能一直對他人保持善意?
那人高聲喊道。
30秒后,去世完畢。
因此對于玩家來說, 每一件攜帶進副本的道具都是至關重要的。那棺材里是什么東西來著?秦非覺得,自己好像蹦了很久很久。
他們好像并不一定能撐過全程倒計時。程松一改往日冷漠的姿態,在如此險要的關頭,竟還抽出空來寬慰起其他玩家來:“還有最后兩分鐘!”
作者感言
能被污染源惦記的東西, 大概也就只有靈魂碎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