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已經看到了。青白的皮膚毫無血色,眼球呆滯而突出,那人穿著一身與雪山環境格格不入的深藍色清朝官服,頭上頂著一頂戴紅纓點綴的帽子,兩根長長的獠牙從嘴唇兩側伸出。
那是一張建筑物的照片,拍攝角度應該是室內,光線昏暗,整張照片黑糊糊的,勉強可以分辨出天花板和墻壁。
但他還是十分識相地順著把話接了下去:“房間里有什么呢?媽媽。”
秦非點點頭,走出幾步伸手去推門。
阿惠皺眉道:“其實也有道理,但是……”【天賦技能:天才盜賊的二三事(B級-可升級)】亞莉安十分好奇:“這次又是因為什么?”
眾人在雪山峽谷時已經使用過攀巖裝備,很快,所有人整裝完畢,從距離通過大門最近的位置出發向坑下游去。
隨即迸發出一聲發自肺腑的“臥槽”,連退三大步!
谷梁一愣:“可是……”透過床板與地面之間狹窄的縫隙,應或可以看見怪物的大半張臉。
烏蒙不假思索地將手中橫刀甩出!
直到停在秦非腳邊,圓滾滾的眼睛和秦非四目相對。
在迷路耽誤了整整一天時間以后,他們終于成功踏上了正軌。貼心的亞莉安在離去前泡了一壺花果茶,放在客廳的茶幾上。薛驚奇既沒辦法干脆利落地說服老頭,以他目前的人設,也不可能當著一群玩家的面做出把老頭一刀砍死之類暴力的事。
秦非:“……”
剩下八名玩家很想交流副本信息,可旁邊坐了個外人,還是個風評差勁到極點的危險分子,眾人實在很難放松精神。
躺在這樣一個寒冷得連呼吸都會被凍住的雪屋中,他仿佛就像是一尊細心雕刻而成的藝術品,讓人探不清情緒。烏蒙一聽臉就黑了:“我呸,一個C級玩家還真當自己是盤菜了,不就是一張雇傭協議嗎?就算我們毀約他又能怎么樣!”
秦非在壁紙上的少女肩膀上,看見了孔思明說的那個玫瑰紋身。他不不再像是個怪物,重新變回一個瑟瑟發抖的可憐大學生。
其實其他幾人都沒有想過秦非能摸出什么來,因為秦非剛剛將祭壇拿出來后,他們出于好奇,全都上陣摸了一遍。珈蘭說話時,總是在禮貌克制中帶著股不易察覺的高高在上,配上他那頭自來卷的柔長金發, 傲慢得像個擁有良好禮節的西歐貴族。
如果他是對立陣營的玩家,還救他們干什么,直接放任他們全部死光,他就能躺贏了。
“誒,你干嘛去?”彌羊想要伸手去拉秦非,衣角從手中滑脫,青年已經起身走到幾步之外。
秦非咬緊牙關,將全部注意力匯聚到指尖上的某個點。
柔軟、冰冷、而濡濕。刺頭一字一頓地說道。
豬微微瞇著眼, 嘴角向上揚,正在笑。“什么事?”和被投放進1樓大廳的那群玩家不同,秦非進入任務場景后直接出現在了高層樓道內。
秦非已經徹底習慣彌羊這副怪樣子,不以為意地搖了搖頭:“沒事。”這是NPC故意布下的語言陷阱。
所以,他們這就,出來了……?手機是烏蒙把怪剖開時,和怪物肚子里那些污血以及亂七八糟的東西一起涌出來的。【任務說明:邪惡的祭壇啊,毫不猶豫地將它砸碎吧!愿世間再無邪靈!】
呆呆地看著秦非手中動作不停,從洞里往外沒完沒了地掏祭壇。秦非云淡風輕地掀起眼皮望向他:“啊,我不是說過,我的精神免疫很高嗎。”
在有鬼的副本中,有時規則并不是唯一制衡生死的因素。王明明爸爸媽媽頭頂的好感度條還是老樣子,并沒有因為他過于冒進的詢問而發生改變。那雙曾經寫滿懵懂與無錯的圓眼睛里,此刻也有了獨屬于老玩家的敏銳。
秦非可以預料到,當他推開那扇鐵牢門,邁步踏出門外以后,他就會轉過身來。秦非沉吟片刻后道:“回憶一下,這兩天在小區里,你們有沒有見過類似祭壇的物品?”應或顯然是后者。
A級玩家作為金字塔尖端的存在,擁有的特權數之不盡。在豬人說完這句話的一瞬間,秦非一把揪住彌羊的后衣領,以最快的速度,推開了距離兩人最近的那扇金色的門。
他細細揣摩打量著珈蘭的神色,終于忍不住問道:“他是你們在等的那個人嗎?”
過于繁雜的噪音吵得秦非太陽穴突突直跳。
秦非的視線移向不遠處。可秦非選擇的這間游戲房,一旦進入,就再也沒有回頭的機會了。這個副本實在有些奇怪,一來就將他們扔在荒山雪地里,除了那段來自系統的前情播報以外,玩家們沒能得到任何信息。
作者感言
只要有心,總能找到各種各樣擦邊的方式泄露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