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莫名其妙被打了一大管雞血。他有著一張更偏向于西方人的五官深邃的面孔,猩紅如血色寶石的瞳孔中燃燒著火焰般的憤怒。
現在蕭霄一看見秦非露出思考的表情就下意識地緊張,總覺得他又要發現什么令人害怕的真相了。
蕭霄小聲喘著氣,穩住心神,勉強抬起頭來。“嘔!”蝴蝶的眼底涌出興味。他對一切新鮮事物都很感興趣,尤其是這小孩還穿著他最喜歡的蝴蝶衣服。
假如他們此時離開祭臺,根本不可能擠得出去。觀眾們的眼角集體抽搐。“當玩家做出背棄神明的事情以后,掛墜就會被慢慢填滿。”
如今義莊上被掛了六串紅紙錢,誰也不知道接下去哪個人會遭殃,所有玩家都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凌娜驚魂未定,抬眼看清面前的人時,卻不由得有些意外。甚至有一些短期囚犯的家屬特意給教堂塞錢,為的就是將那些犯了罪的人送進來洗刷聲譽。
蕭霄挑起眉頭,試探著開口:“怎么是這樣的衣服?純正的趕尸表演,難道是讓我們扮僵尸嗎?”
R級陣營對抗賽進行中——主播當前陣營:紅方。
這面鏡子,看似明晃晃地掛在那里,但要想參透其中隱藏的奧秘卻絕非那么輕易。漆黑的霧色中,一個輪廓模糊的人影站在車門外,手里攥著一只老舊的電子喇叭,喇叭中循環播放著相同的內容。“你的身上,有‘祂’的氣息。”鬼女居高臨下地望著秦非。
正對樓梯的是一道走廊,上面堆滿了雜物,舊報紙、散落的床單被褥、燈泡、鐵絲、拐棍……七零八落的雜物散落了滿地。
這小東西似乎依舊只有他一個人能看見,其他玩家對此都沒有任何反映,幾雙眼睛正直勾勾盯著秦非手里的書。崔冉學著薛驚奇那樣陪著笑臉,一個勁點頭:
他又回到了表世界。紅方所有的人現在都恨死崔冉了。
紅方想知道白方的信息,白方同樣也想知道紅方的。
青年臉上露出迷茫的神色,他漂亮的瞳孔中寫滿了迷茫,那雙琥珀色的寶石上像是蒙上了一層霧。秦非眸中掠過一抹思索,將報紙合攏。
他的左腦和右腦各幻化成一個小人瘋狂打架。“我來的時候看到大門旁的保安亭貼了保安隊臨時工招募,有沒有人要和我一起去的?”她眼中的紅血絲越來越多, 匯聚在一起,沁成一股鮮血順著臉頰流淌下來。
“怎么跑了??誰能告訴我他怎么跑這么快?”秦非卻并不覺得意外。
畢竟,鬼女跟他們說過,這個村里早就一個活人也沒有了。身后,黃袍鬼還在不斷發出干嘔聲,隨著一聲又一聲的“嘔”,數不清的村民npc接二連三從黃袍鬼的口中噴涌而出,有的人已經死透了,有的人卻還有意識,掙扎著、揮舞著手腳試圖從地上爬起來。
他再次體驗到了拿到王明明身份牌的好處,在其他玩家尚且需要為這15日的生活費所擔憂的時候,他卻已經提前進入了衣食無憂的階段。
在向前的過程中,他的腳不知踢到了什么,發出一聲短暫的悶響。
新的導游,或許會帶來新的規則。
現在時間還早。眾人忙不迭地將手放下。
以程松下過這么多場副本的經驗來看。這個藏在義莊中、甚至可以說是藏在玩家們眼皮子底下的線索,一定不會是無關緊要的邊角料信息。“這次絕對不可能跑掉了。”
……“爬”這個字,就很靈性。
撒旦道。
不是僵尸沒有聽到鈴鐺聲的那種不能動。說完便消失在了原地,大概是回到了自己的獨立空間里。沒有傷及要害,伴隨著驚恐的尖叫聲,那人跌跌撞撞地再次跑動起來。
甚至很有可能,會是一件隱藏的任務道具。恐懼,惡心,不適。“他看起來好冷靜,甚至是在享受這場游戲。”說話的靈體面部表情狂熱,盯著秦非,不時發出癡癡的笑聲,“長得也好看,真是有趣,讓人忍不住不停幻想……幻想,他翻車的場面呢。”
淺灰色的休閑款薄外套上連一絲褶皺也沒有,布料底下的皮膚同樣完好無損,那些足以致命的傷口已然消失無蹤。
大多數人都自行發現了吊墜后的數字,只有一兩個看上去懵懵的,在旁人告訴他們后,才露出和蕭霄一樣恍然大悟的神情。眼前的一切就像周日公園里孩子們吹出的彩色肥皂泡泡,輕輕伸手一戳就會破了似的。“當然,我不是對這件事有意見,只要能讓鬼女小姐安心,要我們怎么做都可以。”青年輕輕柔柔地開口,整個人像是一片隨風飄飛的羽毛,好像下一秒就會碎掉。
出現在秦非視野盡頭的是一個巨大的人形——起碼有三層樓那么高,那人須發皆白,看上去年歲很大,穿一身紋飾繁復的明黃色道袍,手中揮舞著一柄佛塵。蕭霄緊隨其后。“餓了么?”秦非無比自然地開口,宛若在巷子口與老友打招呼一般。
可是, 當秦非伸手去翻桌上散落的報紙和書時, 出現在他眼前的卻是一片空白。秦非對這方面的知識并不精通,但他的記憶力一向好得出奇,在將道袍上的八卦圖印進腦海中后,很快就將其與祠堂的地形順利聯系在了一起。
他們怎么就沒有留意到這個細節!前方,是一片如迷宮般的走廊。前面的內容暫且不表,按照正常流程,等到兩組儀式各自進行到最后,祭臺上那六個活人的血會被放干。
作者感言
陶征說著,想將祭壇拿起來再仔細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