簾幕內側發出一聲輕輕的喟嘆，令秦非不由自主地冒出半身雞皮疙瘩來。“……14號？”

秦非卻不慌不忙。秦非輕輕“嘖”了一聲。

按理說他既已向刀疤遞出加入社團的橄欖枝，那兩人便該是一伙的，可程松這兩日卻一直對刀疤若即若離，令人難以捉摸他的想法。等到亞莉安看清秦非的戶頭上有多少積分后，更是震驚到雙眼都放大了：“這……這……”秦非在心中默默給他們點了個贊。

剛邁動一步，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腳步頓住，又轉過身來。反正這段路上不會遇到別的阻礙，秦非索性雙眼放空，走出了一種超然于世外的架勢來。

……他毫不掩飾自己的言下之意，這引得林業和凌娜同時嗤笑了一聲。

冷靜！冷靜！導游在前，所有人都不敢造次，于是秦非干脆湊上前去，和導游說起悄悄話來。要命！

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東西。小蕭：“……”

【首次帶領直播間登上新手推薦位榜首——積分500】……

秦非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伸手，從懷中拽出來一枚吊墜。他忽地猛然一閃身。若從大小看，反倒更像是貓狗之類的東西。

所以，昨晚鬼女拼命想要打開他的棺材，只是想讓他趕快離開？

“尊敬的神父，我要向您懺悔，犯了偷竊的罪。”

秦非額角微抽：“我不需要你的腦袋。”年老村民似有深意的囈語。

一浪接一浪的喧嚷聲幾乎快要將天花板震翻。“對了。”

不愧是好感度高達75%的好朋友，為了他這樣勉強自己，真是感天動地。大腦叫囂著想跑，可渾身僵硬得像是化成了一塊石頭，沒有一處地方能動彈得了。

秦非想起2號晚餐時那野獸般的模樣，想起他夜嘴角邊殘留的血跡，心中涌起一陣惡寒。和他一樣，蕭霄的情況同樣不容樂觀。“秦大佬。”

秦非笑了一下：“我都不是。”

大多數人在舍棄一些自己原有的東西或是關系時，都會考慮到先前的沉沒成本。是他對于棋逢對手的期許與容忍。“他們明面上說是將林守英奉為護佑神，但實際上，這所謂的‘護佑神’，便是將林守陰煉制成了尸王，又重新埋回了土里。”

衣服是新的，但就像是剛從哪個調皮孩子身上脫下來的一樣，還帶著折痕和灰塵。距離他進入迷宮已經過去近四十分鐘。

鬼女卻被他剛才的話弄得有些不悅：“你剛才那樣說，難道是故意想要騙我，好提前拿走那本書？”神父的手就像是一條毒蛇，緊緊纏在欄目瘦弱的胳膊上。

再往旁邊是兩個書架，同樣空落落的。難道不應該已經被他哄騙得心潮澎湃，隨時準備起飛了嗎！他的唇角揚起恰到好處的弧度，眼底像是灑落了一層碎星星那樣閃爍著驚喜：“好巧，您怎么在這里？”

這道窄門前后完全是兩個不同的天地。原本正邁步走下布告臺的神父突然轉身說了這樣一句話。唯獨秦非，靜靜站在一旁，神色清冷得像是一個局外人。

他好想知道，究竟是0號在亂說，還是自己真的一點追求也沒有。她這樣呵斥道。沒有表情的臉連顫抖都未曾顫抖一下，仿佛沒有痛覺一般。

木門背后是一條走廊。秦非伸手，捻起胸前那枚十字架，裝模作樣地比劃出禱告的姿勢。

不遠處，圓臉女老師從大樹背后走了出來。

林業。只是大致講了講他在門背后的見聞。

這一次，他沒在浪費時間去翻閱那些無用的書籍報紙。循環往復，折騰了半晌，總算是將手腳都恢復了原位。“0？？”不明就里的觀眾難以理解，“除了祠堂，其他地方都沒有線索？”

蕭霄的心臟驀地一緊，像是被什么人用手狠狠抓握了一把似的。秦非眨了眨眼，默默退后半步。

輕輕的腳步聲自遠及近響起，一抹若隱若現的白色的身影出現在視野盡頭。她伸手拉開了門，那扇貼在門后的鏡子隨著她的動作，被夾在了門扇與墻壁之間，再也照不到任何人。——就像現在。

仿佛他來到這輛大巴并不是為了特意找導游，而是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一場命運般的邂逅似的。16~23號，去掉死掉的20號，再去掉22號三途，也還剩6個。雖然他從小吃得就不多，但哪怕僅僅是一粒米，就算掉到地上，也比喂給這個毫無用處的小崽子要讓人舒心暢快得多。

他在書桌邊坐下，手指輕輕叩擊著桌面：“你們聽說過湘西趕尸嗎？”徐陽舒的神色有些許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