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重的眩暈洶涌著席卷而來,秦非的眼前瞬間模糊一片。
……秦非感受不到恐懼,副本世界的精神攻擊在他身上完全不起作用,這樣bug一般的屬性再給秦非帶來巨大優勢的同時,卻也有著一些小缺點——秦非將信將疑。
就像秦非之前所說的那樣,直播系統不會允許玩家們消極游戲。奇怪的是,等到了出發的那天,旅社來接車的人卻說,他們只收到了徐陽舒自己的報名信息。“噠。”
秦非見他過來,只扭過頭看了他一眼,之后便老神在在地繼續維系著原本的姿勢,不動,也不說話。
隨即露出一種怪異的神色。
……靠?“你的名字掛到新人排行榜上去了,排在……”林業嘆了口氣,欲言又止地看著秦非,“排在榜一。”畢竟,新人主播所踏足的每一寸土地,在過去都已經被人踩爛了。
畢竟,有些秘密自己一個人掌握,遠比公開要便于得利的多。很少能看到這樣一個落落大方又說話清楚的人。
蕭霄加快腳步,緊跟在秦非的身后。這便是煉制活尸的最后步驟了。
刀疤無所謂地咧嘴一笑,沒有絲毫表示。
與此同時,他的隊友蕭霄、以及勉強能和他算是同一戰線的鬼火和三途,都沒有出手殺過人。“真不知道該說這個玩家幸運還是倒霉。”
如果秦非愿意和她搭檔,他們拿捏6號的可能性一定會直線上升。她那時似乎是說要去處理什么事,看樣子,現在還沒回來。
辦公室里燈光明亮,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醫療器具被整齊的收納在盤子和箱子里。進門前的那一瞬間,他的身型卻忽然頓住了。不愧是好朋友,待遇就是不一樣。
門后世界陰氣森森,普通玩家僅僅身處其中都會覺得渾身不適,可鬼嬰卻像是覺得很舒服,小臉上寫滿愉悅的神情,像小貓一樣蹭了蹭秦非的臉。既然秦非他們回來了,他和刀疤也沒有再出去的必要,兩人走到義莊一角坐下,無言的等待著時間的流逝。
“他好像知道自己長得很好看。”玩家們眉心緊鎖,不由自主地抬手,痛苦地捂住額頭。“你喜歡這里嗎?年輕的神父?”
青年眉眼彎彎,環視眾人一周。樓里的寒氣比外面更重,因為常年無人居住,空氣中滿是塵螨漂浮的味道。
不愧是好朋友,待遇就是不一樣。實在太不合常理,他上前檢查,這才發覺,棺中尸體不知何時,已然不翼而飛。
不出意外的話,副本主線近在眼前。
劫后余生的欣喜、對眼前人的感激、以及危機仍未解除的恐懼混雜在一起,令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沒有一個靈體看懂了他在做什么。半截手指摳著眼眶,從左至右轉出一個弧度,鮮血混合著透明淺黃色的汁液從村長的眼中汩汩淌出,滴落在桌面上。
終于,一只手從后面按上了她的肩膀。這該死的副本,就像是特意不想讓他好過似的。
而秦非的表現就像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引路NPC一樣,對和自己無關的話題置之不理。
他也很擔心,三途雖然武力值很高,可畢竟一個人要面對十幾個人,一旦出了什么岔子……眼看便是絕境。三途壓下心中不知來由的焦灼,與鬼火一前一后,行走在筆直的過道中。
王順在禮堂中的慘狀還歷歷在目,不會有人愿意為了兩個陌生人搭上自己的性命。很可惜,饒是如此努力,秦非依舊什么也沒看懂。“去那里最快的路就是直接穿過F級生活區。”亞莉安甚至手起筆落,在辦公臺上用草稿紙給秦非畫出了一幅簡易地圖來。
快想想辦法……快想想!來不及了!
秦非不甚在意地眨眨眼:“那就行。秦非適時地調出彈幕界面,他看見了空氣中不斷飄飛的文字,露出一個帶著些許羞赧的青澀笑容:然后是一聲重重的摔門聲。
秦非轉動了一下眼球,用余光瞥見旁邊另一張床上的2號。“你說你是撒旦,這一點你沒有騙人,你的確是,毋庸置疑。”
掛墜正中的透明槽中,深紅色的液體已經快要灌滿,被托舉在圣母的手中,像是一顆正在火熱跳動著的心臟。
她搖搖頭:“不是我不愿意說,但,‘祂’不是我們能夠隨意談論的存在,我言盡于此。”秦非雖然人沒在活動中心,可屬性面板中紅白兩隊比分的變化他卻是能看到的。他走路的步子很輕,抬手去拉0號的囚室時,動作也十分克制,像是生怕那早已老化的門軸發出過響的聲音,而驚擾到一旁的人。
就知道這老頭不懷好意,原來是在這兒等著他。沒有人獲得積分。他將手握拳,抵在唇邊輕輕咳了一聲:“時間不早了,孩子該休息了。”
程松像是渾然未覺:“怎么樣?”身后,玩家們收到提醒, 頓時手忙腳亂地跟著薛驚奇一起鞠起了躬。
直到距離14點的鐘聲敲響過5分鐘后,依舊什么也沒有發生。亞莉安被秦非看得臉都要紅了,垂落身側的手緊緊攥著衣擺:“這沒什么的,只是舉手之勞而已。”秦非半蹲下來盯著沙坑看,右手卻狀似不經意地插進了校服外套的口袋。
作者感言
“混進這個瘋狂而又罪惡的地方,這片不見天日的黑暗之下,傳遞主的光明、希望和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