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門被闔上, 鬼嬰從秦非身后探出頭來。
走廊上的五六名看守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放棄囚犯們。
秦非點點頭,對此表示同意。
說起來,也真是一項人類發展中的未解之謎,為什么人到一定的年紀后,都會變得特別熱衷于給年輕人拉郎配呢?導游的“繼續交流”,顯然要比鬼女的更有用得多。
也不能問孫守義,那個老油子…呵。是剛進入副本時白修女發給他們的那個圣母抱嬰吊墜,除了背面刻著每個人的編號以外,其他作用一直沒有顯現出來。
探員一下從焦點位置跌落下來,無辜又不太甘心地撓撓頭:村長驀地一驚,快步走進院內。
事實證明,觀眾們屬實是想多了。蕭霄在看見僵尸的第一時間便從身上抽出了一把黃符,咬破指尖,就著鮮血在上面飛快繪制起了圖案。青年笑起來,眼底散發著狐貍一樣狡黠的光,瞳孔的顏色比平時更暗了些,像流淌的蜜糖。
秦非一目十行地掃過這些內容,手指迅速翻動書頁。“你想要的那本書,其實,我也不是不能給你。”馬上就要走不動了。
因為游廊雖然結構復雜,但隔音并不好。秦非剛才跑進來時,順手便甩上了身后的門。兩人都沒有多余的閑心去理會2號。
他怎么又知道了?
孫守義毫無防備,差點被他創得大頭朝下栽倒在地。蕭霄哪里能想到,秦非根本就沒有SAN方面的困擾!
秦非略帶遺憾地無聲嘆息。
可假如他現在奮起反抗,說不定一分鐘以后就要直接變成4個積分了。伴隨著一聲巨響,那個巨大的人形就這樣消失在了原地。那是一張純黑的木板床,上面隨意鋪著一些稻草和麻布,右邊僵尸將頭插回脖子上,寬大的衣擺一舞,將床板上的雜物盡數掃落。
他之所以如此大費周章,僅僅只是因為,他需要有人死去,而已。
在觀眾們看來,秦非正蹲在空無一物的墻角旁邊,認認真真地發著呆。蕭霄掃了告解廳一圈,沒找到什么合適的東西,于是將修女發給他的圣經和掛墜拿出來抱在了手上。
耐下心,等著別人出手,靜觀其變,才是目前的最優解。
他的肚腹正中位置長著一張獠牙遍布的巨口,整個身體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向前涌動著,將路過身前的每一樣物體,無論是人、鼠、蟲、還是桌椅板凳和破銅爛鐵……全部吞吃入腹。書桌的一側靜靜放置著一本筆記。
鏡面被打磨得增光瓦亮,鑲嵌在一幅做工異常精美的金屬鏡框中,鏡框的邊緣雕刻著繁復的花紋。“鎮壓可行,但需要一高人,及一活引。”面無表情,神態猙獰,身周伴隨著巨大的噪音。
秦非“唰”地放下布簾。
而且這些眼球們。……那是一張極為可怖的面孔,被可愛衣飾包裹的小臉上,竟然沒有半片皮膚,猩紅的肌肉上覆蓋著黃白交織的筋膜與油脂。
蕭霄臉頰一抽。“開門啊!求求你!別躲在里面不出來,我知道你在!”蕭霄嚇都快要被嚇死了,他覺得騙人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活,雖然兵不血刃,可他覺得自己現在比昨夜在亂葬崗被幾百個鬼追時還要緊張:
秦非就這樣看著林守英在自己面前吐了一遍又一遍,偏偏每次都不長記性。鬼嬰依舊無憂無慮地看著戲,一顆大大的腦袋一點一點。
游廊的面積同樣非常之大。隱約有腳步和對話聲從那過道中傳來。
光幕另一端的觀眾被秦非這波騷操作給震住了。在觀眾的世界中,金幣就等同于玩家們的積分。
現在回想起來,當時的情況其實很是有幾分詭異。
寬闊的道路兩旁都是玩家,他卻半點沒有身為一個通緝犯的自覺,眉眼清澈,神態隨和,不見絲毫心虛和恐慌。
望向虛空中,在另一個世界與他目光交匯的那群觀眾。
假如被蝴蝶知道,那個從他眼皮底下逃走的D級新人榜第一名竟然能夠成功殺死污染源、關閉一個副本,或許他無論付出怎樣高昂的代價,都會決意在秦非還未長成之前,將他收入囊中的。
秦非若有所思,蕭霄見狀忍不住問道:“大佬,你是不是看出來了點什么?”
七月盛夏,頭頂的太陽大得要命,像是想要將地面上的一切都烤得融化。那種運動過量引起的熟悉的血腥氣彌漫在喉間,秦非沒空開口解釋,在下一個十字路口出現時抬腳,直接將蕭霄踹往了另一個方向。刀疤跟上來了。
作者感言
彈幕瞬間劃過一大夸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