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永遠在和彌羊繞圈子。

秦非就像是在一片漆黑的房間中突然開了燈一樣，眼前的光亮刺激得他不由自主地閉上眼。路牌背面的污染嚴重，文字內容也令人心驚肉跳，錯誤的那條路是能夠隨便踏足的嗎？

半小時前，黎明小隊的另一名成員想要出去上廁所。“怎么說？”蕭霄急切追問。他們只會互相之間更加警惕。

像谷梁這樣直接連骨帶肉的削掉一節手臂，是不可能自動恢復的。其二則是因為，高階玩家圈內的首席雇傭兵開膛手杰克公開宣布，他決定放棄追捕小秦的任務。“估計是的，這條走廊里有污染，老鼠和熊開始喝精神補充劑了。”

墻上的玩具相互碰撞，發出一陣稀里嘩啦的亂響。沒有足量的信息支撐，他完全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在副本中是多么緊要。薛驚奇臉色灰白一片，即使這樣依舊堅持不放棄任何一名隊友。

秦非覺察到了聞人黎明的視線，但他沒有看向他。

可剛一走進門，幾人便聞到一股濃重到直沖天靈蓋的血腥氣。剛才的就是祂，用“失去記憶”或者“沒認出來”這樣無聊的理由去辯解是無意義的，污染源實在不知該怎樣接話，只能轉開視線。

沒有規則。還有另外其他幾張圖，從模糊的像素和右下角的水印可以得知，這些全是孔思明從瀏覽器上搜索保存下來的。

例如圣嬰院中蘭姆的精神世界最深處，亦或是狼人社區里關押邪神的封印之海。

即使他很清楚，眼前這個青年并不像他表面看上去那樣弱不禁風。九顆球中有八顆都是如此。

天地間白茫茫一片。可偏偏系統將大家投放的初始位置實在所差甚多。……等一等！怎么能這么隨便就提問題，主播莫不是昏了頭？？

“蛇”字險些就要脫口而出。彩球不能收進隨身空間里，又沒說不能收進別的地方。彌羊現在對他已經沒有了絲毫威脅，秦非并不介意多一個人分享他們的勝利果實。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然而，系統播放竟然還沒結束。

直播大廳中，幾十萬雙眼睛匯聚在同一個人的身上。

“秦非。”秦非深深地看了老虎一眼。

“你們還記得嗎？在上山前那個晚上, 我們在村子上網搜索托羅蒙德山的資料時, 看見的論壇帖子。”彌羊的話令帳篷里的玩家愣了一下。

“難道是那個家伙又跑出來了？”等到那時，老鼠三人的操作空間就會大上許多。

“啊……”茉莉小姐不是一個性格特別外放的人，雖然面前這人高挑的身材和有禮有節的舉動，給了她良好的初步印象，可她并不想和一個初次見面的人跳舞。人比人可真是氣死人啊！！還是路牌？

“你愿意和我一起跳支舞嗎？”應或一拍大腿：“我們有可能都死了！”“哈哈哈，這個隊伍好文明啊。”

然后便見他一步步后退，直至退到了人群最后面。

眾人下意識地扭頭張望，也顧不上到底能不能看見。

“這些灰色劍齒魚是路過海域的獨有生物，習性兇猛, 但游輪工作組已經有了準備。”明明眼前這個人，被叫名字的次數比他和應或兩人多得多吧？秦非甚至能夠感覺到那和真人相同的，帶著微熱的呼吸。

嘶, 疼。直播開始才不過一天, 其他三個副本的任務線和劇情走向都還沒有拉開大的區別。

對，是的，沒錯。對，是的，沒錯。

身影一晃，消失在眾人眼中。他們小隊平時訓練時就會練習負重，背著，或者攙扶著同伴進行越野跑，為的就是模擬副本中可能發生的任何意外狀況。

開膛手杰克有十成的把握，假如他在這里動手，秦非不可能從他手下逃脫，其他人也絕拿不到他任何的把柄。秦非明白了。

什么死者陣營，什么指引之地，觀眾們根本連任務提示都沒見到過！

秦非正想關閉商城面板，思忖片刻后卻延緩了動作，指尖點點按按，不知又做了些什么。R級對抗賽。

這樣回憶起來，在守陰村徐家老宅的那間房間里，左邊僵尸似乎也在一定程度上聽命于右邊僵尸行動。手臂上下晃動，走廊上種人的心臟也隨時砰砰直跳。直播大廳里的觀眾們窸窸窣窣地議論著。

炒肝，和人肉湯，林業一個也不想碰。眼前的青年和那張通緝令上的畫像并不完全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