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沉吟片刻,給出了一個相對中立的答案:炊具包中有便攜式燃氣罐和酒精爐,在熱食入口之后, 眾人蒼白的臉上終于稍稍恢復了些血色。
不過他更加好奇的卻是另一點:“你是怎么知道這些的?”
“走吧。”彌羊眉頭皺得死緊,意有所指道,“一起去巡邏,你們別留下了。”
“我……我,好想上廁所,有沒有人和我一起去???”
——秦非也覺得十分魔幻。秦非一邊絮絮叨叨地說話,一邊端著塑料筐進了后廚,伴隨著“嘩啦”一聲,水龍頭被擰開,一身學生服的少年老老實實蹲在洗手槽前刷起盤子來。
“血??”阿惠忍不住抬高了音量,“你知道規則說過不能見血的吧?”
秦非伸出手,牢牢將那石塊握在了掌心。
身體在一陣一陣發燙,裸露在外皮膚和毛孔卻散發著涼氣。鬼嬰快去快回,一路爬過NPC們擦得贈光瓦亮的皮鞋,來到舞池邊的某處圓桌上,然后又原路折返。
“你同意,我待在這里?”
空氣發生了怪異的扭曲,奇怪的嗡鳴聲自耳畔傳來。
能夠與污染源相比擬、相制衡的,大概也就只有系統了?
“這上面畫的是這片湖,我看出來了,可是。”眼看他們就要困死在這里了,這家伙為什么還能表現出一副舉重若輕的淡定樣?兩人順著安全通道的樓梯一路向上,如今已經探索到了第4層。
不過,饒是如此,密林依舊不是一個輕松的打卡點。玩家們一看那邊鬧了起來,不約而同地向那方向涌去。秦非正半蹲在他的身前。
蕭霄聞言雙眼一亮。丁立幾人嘆為觀止,想起副本剛開始時,他們對菲菲那種帶有侮辱性的打量,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十個人的任務,秦非花了一天時間,完成了70%的指標。
身后緊閉的房間門吱呀一聲打開,兩人從雕塑中鉆出來,離開房間,回到了走廊上。鏡子里那個根本就不是她自己?。?!
秦非的視線掃過走廊中的眾人。
呂心一愣, 壓下心中莫名涌起的不安。剛才還近在眼前的密林,此時已經被遠遠甩在了身后,那些張牙舞爪的樹木被夜色模糊,幾乎融進了雪地里,密林深處,有猩紅如血色般的光芒一閃而逝。遠方的地面傳來陣陣悶響,像是有著千軍萬馬正踏步而來。
“蘭?!贬f掀起眼皮,純白如雪的睫毛壓住了眼底流動的金色光華。獾長長嘆了口氣。
伸手扭了一把自己的耳朵。話說到這里又戛然而止,看來這是副本的設計,不會讓玩家在一開始就弄清事故的起因。
其他人與其說是竭盡全力想要救谷梁的命,倒不如說是單純想讓他醒來。這對秦非來說,是件穩賺不賠的好事。周莉是本地人,手機中或許會有更多關于雪山的線索。
可是究竟該怎么辦呢?彌羊實在沒法放心將自己的生死依托于一個才見過沒幾面的陌生人手上?!澳懵犖业模沂裁磿r候騙過你?”應或語重心長。
好巧不巧,那安全區就在此時解散了,薛驚奇那隊人這才倒了霉頭頂的日頭又向西偏移了一點點,缺了半角的月亮緩緩從東方升上天空。
規則意味著死亡,同時也意味著生機。“按個手印,就算入隊成功?!?他陰惻惻地道。
她手握長鞭猛力一甩,鞭尾狠狠抽在地面上,在堅硬的水泥地上留下一道淺白的印痕。這么聰明的規矩,秦非實在想不出,會是黎明小隊里的誰想出來的?!獜浹蚴沁@樣想的。
鬼火就像踩了風火輪,運步如飛。彌羊忍不住輕輕嘶了口氣。推開家門的瞬間,不出意外的,又得到了爸爸媽媽堪稱驚悚的注目禮。
這家伙到底是有什么本事,怎么到處認親戚???那個奇怪的聲音這樣說道。人倒霉起來,真是喝涼水都會塞牙縫。
朔風凜冽,暴雪鋪天蓋地席卷而來,白色的雪片落在他的發頂,與他的發絲渾然交融。
一直走到走廊盡頭,玩家們都沒有發現任何岔路。畢竟。
剛才玩家們沖破活動中心以后,各自往不同的方向逃去了。下一瞬,鬼火發出了比它還慘10倍的叫聲:“我操啊啊啊啊什么玩意兒?。?!”再回頭看過去時,那個鬼就離自己近了些許。
玩家們在提到關于“副本”這類詞匯的時候,為了避免被孔思明聽到,全都將聲音壓的很低,像是一群地下工作者悄悄接頭似的,交談得格外辛苦。
作者感言
一滴血也沒有滴落到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