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不動,頭卻隨著秦非行走的軌跡不斷扭動著。
打是不可能打得過的。
這他媽是什么玩意?……
這問題問得多少有些冒犯,但蕭霄相信秦非應(yīng)該不是那么計較的人。
可當(dāng)他親自走到沙坑邊,這才發(fā)現(xiàn),不是這個小女孩的問題。假如真的到了那里,6號興許也就會收了參與混戰(zhàn)的念頭,一門心思地茍起來。正在直播的光幕中心,衣衫襤褸的青年渾身一片狼藉,幾乎就要成了個血人。
徐陽舒只是想著,普天之大,除了守陰村這些,肯定還有別的趕尸人存在。凌娜回頭,死死瞪了刀疤一眼,眼中的憤恨毫不掩飾。
“那個球一直往前滾,等我好不容易撿起它時,已經(jīng)被引到了幼兒園的一樓大廳里。”活動中心單獨建在社區(qū)一角,共有兩層,一樓是老年活動室、社區(qū)閱覽室和居民會議室。
他的目光在老玩家們當(dāng)中流連。望向虛空中,在另一個世界與他目光交匯的那群觀眾。義莊里靜悄悄的, 好像一個人也沒有。
棺材里面靜靜側(cè)躺著一個人,雙眼緊閉,面色蒼白中帶著青紫,呼吸微弱,額角不斷有細汗淌出。書桌旁的書架上整齊地排列著課本、雜志和手辦,旁邊的掛鉤上掛了件藍白相間的外套,像是校服。
這小姑娘鬼知道的還真不少。
各大醫(yī)院前兩年就已經(jīng)跑遍,再看也無用,而心理醫(yī)生——秦非自己在心理方面的造詣就極深,能夠令他信任并突破他心理防線的心理醫(yī)生,秦非目前還沒有找到。
這地方處處透著詭異,刀疤有一種直覺,這輛大巴車的目的地一定極度危險,他并不愿涉足。斧頭猛然落下。
在副本開始的前一小時里,5號玩家僅僅是姿態(tài)傲慢地指揮了幾下其他人,掛墜就已經(jīng)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紅色。秦非揉揉手腕,續(xù)足了力道,猛地一抬手!
陽光穿透窗戶落入室內(nèi),秦非抬起頭,看見細小的微塵在空中輕快地舞動。他看了一眼林業(yè)細瘦的胳膊和慘白的臉,本就蒼白的臉色越發(fā)難看,他抬頭望向其他玩家,語氣急切地開口:“有沒有人和我們一起去村東?”大腦越來越昏沉,視野漸漸模糊,眼前輪廓清晰的人形開始彌散。
彈幕里的觀眾已經(jīng)快要急瘋了。眾人這才發(fā)現(xiàn),義莊門口,不知何時竟也被掛上了紅色的紙錢串。……
掛墜正中的透明槽中,深紅色的液體已經(jīng)快要灌滿,被托舉在圣母的手中,像是一顆正在火熱跳動著的心臟。
雖然在場不少的低階玩家都是本著渾水摸魚茍過這個本、白賺一段生存時長的理念報名參加的對抗賽。看來離開這個副本以后,他必須要加強鍛煉了。
秦非攤了攤手:“沒什么,我去那里有點事情要辦。”她說話時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傲慢,說出口的內(nèi)容卻令蕭霄驟然一喜。
雙馬尾難以置信地問道:“然后呢?”就在他說完那番話之后,義莊中的眾人竟就那樣安靜了下來,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動。
秦非沒有隱瞞,干脆地點了點頭。鬼女撇撇嘴:“你聽不懂成語嗎?”但,作為一名擁有執(zhí)業(yè)執(zhí)照的正規(guī)心理咨詢師,在人情和金錢的雙重壓迫下,秦非還是接過不少私活的。
凌娜的眼睛都睜大了。13號玩家正站在水吧旁邊,一邊聽前面的玩家們交流,一邊低頭翻找著什么。秦非:“……”
這老色鬼。
新人玩家們紛紛低著頭裝鵪鶉,幾名老玩家卻已經(jīng)在片刻之間做出了抉擇。孫守義:“……”
“眼睛!眼睛!”
秦非見狀滿意地眨了眨眼。
背后,轟鳴的機械聲越來越近。漆黑狹長的走廊通向不知名的遠方,秦非沒有猶豫,緩步向內(nèi)行去。
老板娘揮揮手:“這我哪知道,你去找社區(qū)門口坐著乘涼的大爺大媽問問好了,他們最喜歡聊人家家里的事。”孫守義身旁,林業(yè)和凌娜的狀況也沒好到哪里去。就著模糊不清的月影,華奇?zhèn)タ?見半張臉,出現(xiàn)在棺蓋上那條不足一指寬的裂縫中。
“怎么了?”小道士興沖沖的從不遠處奔來, “是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她拿起那個東西遞到秦非眼前。這是按照正常來說,她這句話純粹是屬于干擾項。
估計那三分就是在幼兒園里拿的。背后,老頭的腳步聲同樣也沒停。要知道,在表世界中,白修女們是給過玩家們明確的身份的。
它看得見秦非。
作者感言
蕭霄身上能夠應(yīng)付如今場面的道具,都已經(jīng)在亂葬崗和對付門邊那兩個僵尸時用得精光,現(xiàn)在褲兜比臉還干凈,除了兩條腿,什么能用的東西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