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么大一具尸體擺在這里,哪個會不知道他已經死了??黑暗里的老鼠!可不知為何,此時此刻的呂心心臟就像是爬滿了螞蟻,細密的癢意從內臟和骨縫中向外延伸,很快傳遍四肢百骸。
林業冷汗涔涔,留給他思考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差強人意,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事實上,一旦選擇錯誤,玩家們幾乎只有死路一條。從腳步聲聽,那個玩家身后似乎也跟了數目十分龐大的鬼怪,這讓被攆了一路的秦非稍稍得到了一點安慰。帳篷外狂風呼嘯,帳篷內則一派寂靜。
腳下踩的是石頭,眼睛看到的也是石頭。
饒是如此,依舊總有搶不到位置的玩家敗興而歸。他們根本就沒打算掩飾自己的目的吧。
但秦非竟依舊沒有要走的意思:“再說他不是還什么都沒偷到嗎切切切。”
秦非卻又一次開口:“再等等。”應或不像他親愛的觀眾朋友們那樣擁有上帝視角,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維模式中不可自拔:
下面的人低垂著頭,每兩人之間相距大約半米,動作緩慢而整齊劃一地向前走動。剛才在炒肝店里也是,林業一說到他們早上喝了羊肉湯,老板娘立刻變臉,什么也不肯說了。
每當他沖出一扇安全通道,門下一層樓就會和之前的樓層合并在一起。開膛手杰克正和黎明小隊的人坐在一起吃罐頭,一會兒要潛入冰水,將會是十分消耗體力的活動,需要抓緊時間養精蓄銳。
然后他就聽秦非道:看樣子, 他昨晚不在家的時候,爸爸媽媽又去哪里進了點“貨”。
“啊!”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他們才離開店里不到半小時。
那些尸體看起來都很死不瞑目,翻白的眼中紅血絲遍布,像是正在對冰柜外的兩人怒目而視。“現在我們該怎么辦?”青年在地上吭哧吭哧刨了半天,抓起一塊雪。
沒有玩家能在不知不覺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殺死三人,還不留任何痕跡。“問他們,二樓房間是干什么用的。”
烏蒙興奮地一巴掌拍到秦非肩上:“牛啊你!哥們兒!”可直到他將房間整個翻了個遍,依舊未能找出任何有效信息。
秦非站在人群最外圍,一邊聽著里面的玩家吵架,一邊分神盯著那個多在草叢里的家伙看。能問的全都問過一遍了,卻始終沒有絲毫收獲。
秦非一邊吃飯一邊默默觀察著屋子里的狀況,角落那幾個黑色塑料袋已經消失不見,想來是爸爸媽媽趁著秦非不在家時將它們處理掉了。半小時前,黎明小隊全員輪番上陣,試圖與孔思明搭訕失敗。你特么是有什么變態癖好嗎?!
秦非又向后躺了躺,一副“你要弄我就快來弄”的擺爛樣:“隨你,我死了你也活不成。”
伸展而出的枝椏劃傷了聞人黎明的臉,溫熱的鮮血順著臉頰滑向頸側,他卻恍然未覺。
還是很咯噔的那種電影。
人倒霉也該有個度吧,為什么這家伙在上個副本里折磨完他, 還要追到這個副本里來繼續折磨!“這座山有問題!!”孔思明痛苦地呼號著,“它要困死我們,它要困死我們!”
他手里拿著地圖。“好了。”聞人黎明忽視了兩人的眉眼官司,硬著頭皮道, “所有準備工作就緒,大家整理衣物,我們下水。”
他雙腿分開,穩扎穩打地站在地上,巨大的力道正在順他的雙手涌向眼前之人的身上。他是在不自知的時候錯漏了什么信息嗎?等熊費力地將腿拔起來,抬頭一看,雙眼頓時瞪大。
他咬重了“活人”兩字的音。這家伙該不會想在他的手指頭上安家吧??
良久。
“來吧。”谷梁仰起臉。林業他們已經撿完了地上的全部碎片,面色中透出幾分茫然:“什么聲音……臥槽!!!”“嗤,主播都要被人算計死了,還在這里硬夸,真的笑死人了。”
若說在場之人還有誰能夠保持平常心,也就只有那一人了。A級直播大廳內。
杰克舉起了斧頭,高懸在距離青年的頭顱不過幾十厘米遠之處。都去死吧!
鸚鵡圈中一共只有兩人,他昨夜還和那玩家說了好半晌話,今天一早起來,卻見那人瞪著兩只眼睛,死在了距離自己不到半米的地方。霎時間, 冷汗如雨般沁出。
但他動不動就發瘋的樣子實在招人煩。應或這次也算是死里逃生,白著臉對秦非道了謝。
他們已經不清楚自己是第幾次對著秦非發出這樣的感嘆,每次,他們都覺得這個主播肯定會死在這場危機中。秦非翻看半晌沒有找到有價值的信息,纖長指尖一捻,翻動書頁的速度越來越快。
作者感言
秦非一個人鬼鬼祟祟繞著神廟走了兩圈,谷梁覺得他不懷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