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也真是一項人類發展中的未解之謎,為什么人到一定的年紀后,都會變得特別熱衷于給年輕人拉郎配呢?秦非回到臥室后沒有睡,屋內漆黑一片,他躺在床上,在腦海中靜靜梳理著這一天之中所有的見聞。
“用你們玩家的話來說,‘祂’,就是‘污染源’。”陽光照在鏡子上,光與暗瞬息交錯,鏡中那人不由得被刺激得瞇起了眼。等等……是不是哪里搞錯了?
這副本里的怪物怎么長得一個比一個參差啊嗷嗷!!!房間里有人!
從蕭霄的眼神中,他看到了毫不遮掩的恐懼。嗯?
蕭霄忽然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偷偷往秦非身后挪了兩步。王明明的爸爸:“兒子,快來啊。”
她的臉貼上秦非的耳廓,刺骨的森然寒意順著毛細血管直沖大腦。青年雙手抱臂,漂亮的臉上笑容誠摯,說出口的話卻異常扎心:
媽媽就媽媽,男媽媽也是媽媽。
“薛先生。”
秦非若有所思。她被她救了,卻沒能反過來救她一命,只能眼睜睜看著她被刀疤一把推向尸潮。秦非神色淡淡:“鏡子。”
觀眾們在彈幕里哈哈大笑。來報信的是暗火專門負責收集外面消息的探員:聽見前方有腳步聲,他先是以為那npc又回來了,一顆心險些從嘴巴里跳到地上去。
“還掉個屁,他都一動不動了,這是尸體都硬了吧!”
秦非一邊這樣說,一邊盯著11號脖子上的那個掛墜。
秦非光明正大地偷聽了半天,卻發現自己聽不太明白。怪不得流了那么多血,恐怕手指頭都要磨禿嚕皮了,秦非心中涌起些許對副本boss的微妙同情。
“怎么了?”有人問那玩家。其中的15號到19號,在晚餐前都會聽到屬于他們編號的鐘聲。詳細到哪里有幾間房、哪里有幾扇門、幾扇窗, 全部落實在了紙上。
他“白”了半晌, 一句完整的話也沒能說出來,只得悻悻地閉上了嘴。
原來人在倒霉的時候是真的可以這樣倒霉。“你想象一下,現在你正坐在自己的家里,但很快,再過幾分鐘,你或許就會被系統投放到不知什么鬼地方去。”至于那天賦技能——談永哪里知道天賦技能是什么,他只以為那匕首是刀疤自己帶上車的罷了。
如果是這樣,在那對夫妻看向鏡子時,系統的障眼法,又能否將鏡子中的畫面一同改變?他從包中抽出一張泛黃的紙張,語調緩慢地開口:“各位旅客好,本次旅行第一天的活動安排已經結束,之后旅社將為大家推出半自助游的形式,從明天起,除集體活動時間外,其他時間大家都可以自由行動。”就在秦非順利拿到幼兒園鑰匙的同時,其他玩家們正聚集在狼人社區的活動中心里。
秦非很難去向蕭霄解釋自己這么做的目的。
男人小心翼翼地伸手接過那顆蘋果。纖瘦的脖頸,短小的四肢,比例異常的巨大頭顱頂在小小的身體上,看上去像是隨時都會掉在地上一般。
而就在距離0號囚徒不遠處的地方,一對熟悉的、清雋又溫和的眸子正靜靜注視著蕭霄。對于秦非而言,要想達成“一直維系里世界不變”的目的,其實有一個最簡單的方法。
——尤其是第一句。
活尸重新恢復人身,并不會再受人數的限制。人群中傳來陣陣私語。
一路走來,他們已經途經過無數道相同的門,這些門無一例外全部緊鎖著。
直到他作出最終選擇之前,他都會是安全的。而那些大晚上在外面跑來跑去的,估計就是研究出了一些門道。
秦非寫下這樣一行字。
秦非不知道自己在懲戒室里昏睡了多久,但想來,現在應該已經過了凌晨,算是第二天了。
死狀不可謂不慘烈。屋內,兩人的臉色都難看起來。
鬼女微微抬頭。“林守英,根本不是什么神明。”
“傳教士先生?”都像是帶著惑人的鉤子。
他現在玩的不是陣營對抗賽嗎?刀疤回頭,在他身后不遠處的位置上,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正蜷在座位上瑟瑟發抖。其實秦非只是在一種十分平靜的狀態下,說出了一句不帶任何情感色彩與批判意味的話,可落在談永耳中,卻毫無疑問成了嘲諷。
作者感言
第26章 夜游守陰村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