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問問你。”青年慢條斯理地勾起唇角,“為什么別人的掛墜,或快或慢,都會被慢慢填滿。”
當一個人——或是一個神, 亦或是一個魔鬼。他將手又向外送了一點,掌心向下,握緊又松開。
屋中寂靜一片。卻在下一瞬被狠狠一腳踢開!黑暗中,虛空中的系統提示一下下閃爍著,像是斷了電的燈牌。
秦非晚上回房之前去過一趟蕭霄的臥室,他的床底下和鏡子的確都不見絲毫異常,整個房間和他犯傻時候的腦子一樣空空蕩蕩。很奇怪,他說出口的分明只是一句完全沒有任何實際含義的、比眼前的空氣還要虛無縹緲的話。那種體驗,就好像有四個大漢摁著他的肩膀把他壓在地上,而他的面前正坐著一個人,那人伸出腳來,讓他用舌頭舔他的鞋面。
墻上貼了一張【老板娘炒肝店店內守則】那扇門后的光亮如同溫暖的潮汐,像水一樣將秦非整個人包裹起來。
在蕭霄和其余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補充當中,秦非成功耗費了最少的口舌,將事情的始末闡述清楚。灼人的視線幾乎要在秦非身上燙出一個洞來。他盯著墻壁,腦海中驀然涌現起進迷宮前看見的第三條規則來。
秦非不相信這個副本的解法只有單一的“相互屠殺+告密”這么簡單。或許還有時不時拍拍修女的馬屁。
聽見秦非叫他們“親愛的爸爸媽媽”,王明明的父母臉上頓時露出滿意的神色。坐在店里的每一個客人,無一不是把碗吃得干干凈凈。聽起來就有種浪漫悲壯的即視感!
這些白天還懷抱妄想茍且偷生、如同縮頭烏龜般躲在義莊里的人,此刻終于意識到了某些事實,像是一只只被人用打氣筒續滿了勇氣的氣球,爭先恐后地向外沖去,生怕自己哪一步落后于人。
鬼火猶豫了一秒鐘,光速妥協:“紅方,我們都是紅方。”
“動作快點!不要交頭接耳!”“你很好。”修女向秦非點了點頭。“這里看起來怎么陰森森的。”蕭霄肩膀微縮,四下打量著周圍環境,壓低聲音道。
他的聲帶和大腦在經年累月中早已干涸風化,一遇到什么復雜的表述就卡殼。
靈體一臉激動。
因為游廊雖然結構復雜,但隔音并不好。說完這些, 林業長長舒了口氣。但他在思考另一件事。
“亂葬崗?祠堂?還是村民的家里?”青年假惺惺地勾起唇角,看向程松的眼神中帶著一種令人十分不適的了然。它站起身來,在其他玩家緊張的注視中一步一挪地走向角落,撿起它滾落在地的帽子,拍了拍上面沾的灰,小心翼翼地將那頂清朝官帽又戴回到自己的頭上。副本中武力值最強的三途不想殺人,而這三個武力值次強的人又結成了小團體,其他玩家估計還是散兵游勇,各自不成氣候。
他的話音落下,會議室內的玩家們臉上頓時露出喜色來。
緊張!不遠處,崔冉的隊友正仰頭向這邊觀望。
頭顱上的五官,和村道兩旁的神像一模一樣。大家的核心關注點都在12號身上,討論著等他和10號回來,要怎樣盤問他們關于鑰匙和告解廳的事。“怎么辦?”蕭霄比劃著問道。
他還以為按這孩子膽怯的性格,肯定會躲得離神父越遠越好。而街面上游走的村民們也神色愈發僵硬,蒼白的面色和木訥的肢體活動讓他們就像一個個假人。
鬼火摸了摸鼻尖:“這個……其實我已經告解完了,在等著積分到賬呢。”林業倏地抬起頭。黛拉修女這樣說著,忽然意識到身旁的青年在不久之前,也正是她口中“小老鼠”的其中一員。
就在剛才,他似乎忽然之間想通了眼前這個女鬼心離在想些什么。“那我們是進去了一整夜?”林業說著,一行人已經來到義莊門前。
也許他是帶著什么別的任務來的?
“那家,四個月前死了孫女。”頓了頓,他加重語氣重復了一遍:“我在和徐陽舒說話。”
七月十五,祭祀當天,他們的尸身必須出現。到底如何,恐怕也只有它自己才清楚了。……
“秦、你、你你你……”這條路是蕭霄扔了三個小銅板算出來的,據說有關鍵性信息的可能性最大。事到臨頭,徐陽舒想再蒙混過關也不可能,他小心翼翼地退后半步,額角青筋與冷汗并起:“是,我是騙了你們……”
“噠、噠、噠。”
幼兒園依舊是剛才那個幼兒園,卻又好像變了模樣。秦非一邊跑一邊回頭張望。不會真的追來了吧?
這個時候,卻發生了一件大家都沒想到的事。看來只要沒有和人的皮膚直接接觸,墻壁就依舊是老樣子。1號柜臺前,亞莉安正在一臉煩躁地收拾資料。
于是立馬有人來了興趣:“展開說說?沒勁在哪里?”
青年僅僅只是站在那里,都能令人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神采奕奕,像個小太陽似的。
作者感言
“而且。”蕭霄的表情有一絲怪異,“除了獵頭,不會有人想呆在低階世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