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區內部比外部還要昏暗,不見絲毫光線,簡直像個封閉的冷庫。
身后的干草雖然有些扎人,卻十分蓬松,用來當靠墊剛好。彈幕笑瘋了。
“隊長。”斷后的應或和騶虎向前傳話,“后面好像有聲音,我們聽到幾次了。”這些石洞每一個背后,都連接著數之不盡的通道,通道之間相互貫穿,就像人體內交錯生長的毛細血管。
每間房間里都走出了各種奇形怪狀的鬼。多虧了彌羊脾氣好,不是那種愛斤斤計較的人。“我們得快點做好決定,否則可能就排不上號了。”彌羊道。
巨大的熊頭遮住男玩家的臉,看不清表情。谷梁這一次是真的昏過去了,他受的傷實在太重,補血藥劑也只不過能勉強吊著性命而已。祭壇這種東西,應該不會隨隨便便放在一些奇怪的地方。
能問的全都問過一遍了,卻始終沒有絲毫收獲。“那個NPC孔思明,對我們所有人都愛搭不理,但對他卻特別信任,你們不覺得奇怪嗎?”上電梯,掏出鑰匙,開門。
在秦非微笑的注視中, 安安老師的身形就像一個被放了氣的氣球, 迅速干癟下去,在幾秒鐘之內變成了一張薄薄皺皺的人皮型的紙。
有靈體蹲在光幕前,一手托腮,望著秦非露出奇怪的癡漢笑:“嘿嘿嘿,難道就我一個人覺得,這畫面還蠻有意思的?”
倘若林業在這里,恐怕一眼就會認出。
還好秦非他們來的時間早,現在休閑區外面已經排起了隊。如果他是對立陣營的玩家,還救他們干什么,直接放任他們全部死光,他就能躺贏了。頭頂的倒計時倏忽間停下,鬼火只覺得懸在自己頭頂上的刀也隨之一起消失。
他們一隊人冒著危險,小心翼翼地接近密林。和大多數看起來頗有些奇形怪狀的“人類”相比,那位鹿人小姐的外觀已經可以算是賞心悅目。透過床板與地面之間狹窄的縫隙,應或可以看見怪物的大半張臉。
……“狼人社區的垃圾站是一個特殊地點,站點位置一共有六處,不同的時間段開放不同的地點。”
想必是彌羊趁他上午不在,和王明明的爸爸媽媽說了些奇奇怪怪的話,混進王家來,想要探尋副本信息。阿惠的眉毛微微挑了起來:“那,你打算怎么做?”他們不再執著于積攢積分,而是大開大合地在副本中尋找起隱藏任務的線索。
但除了他們外,其他玩家應該還不知道。頭頂又傳來了哐哐的震蕩聲,秦非仰頭望了一眼,然后道:
谷梁深吸一口氣,他不敢睜開眼睛。如此一想,副本還挺仁慈的。一排排整齊的擺渡車停在道路兩旁,每輛擺渡車前都坐著一個身穿制服的NPC。
他在想, 這戒指是否會有別的功效。蝴蝶是覺得自己帶的人不夠多,效率太低,所以才另外綁了幾個玩家。但這些與他們生死存亡息息相關的內容,全部都被系統隱藏了起來。
雪山就是雪山,背后沒有更深一層的隱秘。
對于地圖上畫著的樹木圖標,玩家們心中不是沒有猜測。
不過,假如真是這樣,也并不是全無好處。
短短十分鐘,蝴蝶的隊伍已經在這條路上來回兩趟了。……
或許是這一天以來受到的打擊太多,玩家們現在已經不敢再提前預支喜悅了。
“水里的灰蛾很多。”丁立望著水面,玻璃鏡片上閃過一串串數字,復又消失,“分散灰蛾群沒有用,即使我們十多個人每人開一處口,只讓一個人去湖中心,他一樣會被蛾子咬死的。”污染源是超脫于人類已知維度之外的生命,祂能夠同時存在于無數不同的時空,以污染源的能力,本該輕松便能重新拼湊齊本源。
“什么?你問我老婆聽到有人喊他名字為什么不過去?啊那大概是因為喊他名字的人不是我吧~~”彌羊一臉茫然。蝴蝶皺起眉頭。
“還是按原計劃,去打卡雪山上這五個標記點,雪村后面是這個地方。”
林業一怔:“可這上面沒寫電話號碼。”
對于這場以他為核心的秘密討論會,秦非毫無所覺。豬人頓了頓,在這里賣了個關子。
在漆黑如永夜的湖底石洞中,秦非的目光從杰克的臉上寸寸盤剝而下。不過秦非依舊認為,這一點值得持懷疑態度。“這些亡靈,到底有多少啊?”薛驚奇的隊伍中,一名玩家不禁發出了這樣的疑問。
秦非卻漫不經心地抿唇輕笑。沒人有閑心發彈幕。“你在……”聞人黎明皺起眉頭。
兩顆燈籠一樣的眼睛垂在身前,看似光滑的表皮上,仔細看卻全是鱗片。現在秦非的長相,整個中心城里不說全部,起碼也有一大半人知道了。
副本已經快結束了,等回到中心城,他更不可能動手。秦非縮到了角落里,背對著直播鏡頭,正從塑料袋中鬼鬼祟祟的往外掏著東西。秦非覺得自己不能再繼續這樣被動忍受下去了。
作者感言
所有人屏息凝神,安靜地望著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