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片和澀情片對于秦非而言并沒有什么區別,總之,他就當自己是個瞎子,對于一切都視而不見。那些眼球太小,秦非低頭的動作又被黑暗所掩蓋,觀眾們自然也無從得知,眼球們在秦非的手中,竟始終不斷蠕動著。他好迷茫。
掌心接觸到右邊僵尸臉頰的瞬間,右邊僵尸猛烈的躁動便驟然靜了下來,它像是遭受到了某種致命的打擊,雙目圓瞪,呆呆地放緩了動作。這突如其來的轉變, 給所有人都帶來了一種十分不妙的感覺。她陰惻惻地道。
秦非一邊跑一邊回頭,眼看黃袍鬼的身影越來越淡、越來越淡,最后與空氣融為了一體,這才緩緩停下腳步。秦非就這樣看著林守英在自己面前吐了一遍又一遍,偏偏每次都不長記性。
他上躥下跳,狼狽得要命,眼底卻依舊澄澈清亮,誠摯得要命:“你出去看看就知道了,那個徐家人就在門內的空間,如果你不方便,我可以幫你把他帶過來!”秦非站在他背后,一臉無辜地抬頭望向他,身旁是已然敞開的門。秦非的笑意更明顯了,搖搖頭,十分無情地拒絕:“不行哦。”
雖然他實際上扮演的角色應該是個魔鬼來著……
卻并沒有告訴玩家們義莊這個完全屋究竟是以怎樣的機制運行的。這一幕令其他人一頭霧水。
他放棄弄明白這件事還不行嗎?
觸電般的麻意從秦非的尾椎骨自下而上,一路蔓延到天靈蓋,又順著他高舉過頭頂、一把推開地窖木門的手,沖向迎面而至的地表空氣中。
他原本以為秦非那樣突兀地問了一句,大約是覺察到了什么副本中隱藏的線索,
雖然整個過程安靜又和諧,但秦非依舊從空氣中讀出了幾分不對味來。這并非簡單意義上的力量壓制,空氣就像是一把看不見的大鎖,將她的手腳都牢牢困住,不留絲毫抗衡的余地。他的身體沒有一處是能動彈的,但嘴巴卻沒有被封上。
他那粗短的脖子上同樣傷痕遍布,皮肉外翻,道道血痕觸目驚心。雖然11號并沒有像6號那樣殺人,但他的意志顯然也不如6號堅定。凌娜搖搖頭,指了指身后。
秦非點點頭,將棺材蓋歸回原位。秦非一路向前,同時在腦海中思索著那幾條掛在迷宮門口的規則。“哈哈哈,笑死我了,你們看村長那個懵逼的表情。”
“你的武力值在這個副本中絕對數一數二。”……
這一系列的操作實在驚呆了他,他既不知道秦大佬是怎么唬住神父的,也不知道他把神父攆走是想做什么。
“鏡子弄碎會不會也觸發死亡flag呀?”
見秦非一直站在那里發呆,爸爸媽媽不由得催促起來。
剛才他還在想,可惜談永死了,刀疤也沒有跟來。
其他人被他的樣子嚇到:“你怎么了?”“系統!系統呢?”然而來不及了,壯漢的手已然搭上了司機的肩膀。
纖長的食指嵌入眼眶,緩慢輕轉。這小孩現在一個人出行,也不知道會遇到些什么。
可是——
那么。可現在,當他再次嘗試去回憶徐陽舒的樣子時,竟發現已經有些回想不起來了。這種好事并不常發生。
自從發覺到秦非的存在后,它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視線再也沒有從秦非身上移開過,頗有些一眼萬年的味道。秦非身上那套沾滿血污的制服也變回了他自己的衣服,他站在表世界休息區清爽干凈的走廊上,抬眼望向四周。青年挑起半邊眉毛:“我為什么要同意……所以你為什么不染黃毛?”
此時此刻,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很想爆粗口。尖叫聲已經醞釀完畢,在還沒來得及沖破喉嚨之前,鬼火被秦非從后面一把捏住了下巴。
林業倏地抬起頭。就像一塊石頭砸向冬末春初結冰的河面,那平靜的表象瞬間碎裂,裂痕如蛛網般蔓延。
三途:“……”右邊僵尸點點頭, 又搖搖頭。
司機身邊的窗戶上掛了塊牌子,牌子上大半字跡已經模糊不清,只能勉強辨認出寫著的應該是【///——守陰村】秦非不相信這個副本的解法只有單一的“相互屠殺+告密”這么簡單。
說著他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布簾背后。
靈體喃喃自語。那可是整個規則世界中最大公會的會長,是曾經玩家排名榜上位列第一的人,是他們這種小主播做夢都不敢想的高玩啊。
告解廳內,秦非與24號擠坐在一張小凳子上,側耳聽著外面的動靜。道路兩旁,村民們都已從家中出來,垂手低頭,立在各自家門前,像是專程等待著玩家們的到來。這次他面對的終于不再是空空如也的棺材板。
“第一天傍晚后就再也沒出來過嗎。”秦非曲指輕扣著地面,半垂著的纖長睫毛在臉上落下一排濃重的陰影,為那張略顯蒼白的臉增添上一抹神秘難測的旖色。“直播里這對夫妻,我的確是見過的。”紛雜凌亂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響起,有人在跑,也有人在慘叫。
作者感言
秦非的隨身空間里有道具蠟燭,是孫守義在上個副本中用過的那種,還帶有微弱的驅邪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