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室的門在背后關上的那一刻, 三途的眉頭瞬間皺起。那些原本或是皺眉,或是哭喪著臉的觀眾們頃刻之間幾乎全都跳了起來!秦非壓下心中細微的煩躁,面上絲毫不顯,柔聲開口道:“親愛的鬼女小姐,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想問你。”
為什么?秦非剛才跑進來時,順手便甩上了身后的門。青年上下唇瓣相碰,輕飄飄地說出了十分殺人誅心的話:
整間房間的格局過于對稱了,就連雜物都是一左一右各一堆,顯得逼仄而刻意, 給人一種十分不舒服的感覺。大佬,你在干什么????
大半天沒有吃東西,秦非早已餓的前胸貼后背,再加上昨晚運動過量又失血過多,現在整個人都有種低血糖的眩暈感。蕭霄心臟狂跳,他怔怔地望著門外的走廊,結結巴巴地開口道:“大佬、你、你怎么知道……”
輕輕捏一捏, 已經完全硬了, 可見已然死去了許久。光幕另一端的觀眾們開始瘋狂掏金幣截圖。他怪異地咯咯笑了起來,沾滿血污的臉上,神色冷戾而又癲狂。
祭臺上并沒有擺神龕或是掛畫, 空空如也的桌案上只有幾抹香灰。
但假如能保持清白,反而有可能一直茍到最后。
殺人這件事,要耗費的成本太高。
他將那東西往神父的手背上輕輕擦了一下,隨即退后半步。他退后,再退后,直至退無可退。十來個玩家湊在規則前面研究著,各自在心中打著算盤。
再向前的話,他的身影一定會暴露在門上那面鏡子里。系統使用無聲的沉默對抗秦非。鎮壓林守英的儀式失敗,林守英的殘魂被放了出來。
而徐陽舒則一副快要昏死過去的樣子,儼然是被嚇得不輕。在這樣恐怖片要素齊全的情況下,林業忽然做出這種舉動,殺傷力不可謂不強。一股溫熱迅速向外噴涌。
或許正是因為它覺察到了他身上鬼手留下的氣息。只有薛驚奇從始至終都十分富有耐心。他在沙坑旁踟躕良久,在安安老師徹底不耐煩之前,終于說出了他的答案。
“他們明面上說是將林守英奉為護佑神,但實際上,這所謂的‘護佑神’,便是將林守陰煉制成了尸王,又重新埋回了土里。”味道出乎意料的竟然還不錯。
“徐家有一個后人,告訴了我一件事。”一切懸而未明,隱藏在暗處的很有可能就是致命的陷阱,一步行差踏錯,等待著他們的,很可能就是滅頂危機。不是所有人都擁有能夠抵御死亡壓力的勇氣。
旁邊卻有其他觀眾出言反駁:“我倒是覺得這和他抽到的身份沒什么大關系,你是沒看過主播以前的直播,他一直是這個風格。”這樓里一定有一個或幾個大鬼,在維持著鬼們日常生活之間的秩序。
普通玩家進入結算空間時,系統會將玩家身上一切不合規的攜帶物件清除。“但現在已經沒事了,一切都解決了,他將安息長眠。”“砰!”
顯然,玩家們在屋里賴著不走的舉動令他不怎么愉快,他帶著怒氣的腳步比之前更加沉重,動作艱澀地抬起手。
神父:“?”又怎么了???
饒是秦非再如何鎮定,此刻也不免有一分呆滯。
他說話時的每一句尾音,眨眼時睫毛掀起的每一個弧度,呼吸時為空氣帶來的每一次震顫。良久。
秦非在npc的目光進一步陰沉下去之前悄無聲息地挪到了凌娜身邊,壓低聲音警告道:“別看了。”良久,醫生輕輕嘆了口氣。
副本進行到那個節點,玩家們之前在無形當中形成的對立已經消解了。若您遇到活著的死者,請及時回到義莊,進入房間內就寢,充足的休息可以保持大腦清晰。
……秦非皺眉,視線掃過身旁眾人,有人額角冒出豆大的汗珠,也有人神色恍惚。有玩家干嘔了一聲。
外面漆黑一片。但現在,6號一行人勢大,沒人想得罪他們。那不知何處傳來的鐘聲接連敲響了13下。
隨著秦非提出讓對方“出來”的要求,走廊另一端竟真的緩慢地浮現出一個身影。
彈幕沸騰一片。有了骨架和皮膚的鬼嬰看上去比之前長大了不少,是個一兩歲大的小男孩。
尖銳刺耳的電流聲驟然響起,大巴頂端的廣播喇叭中斷斷續續傳出了人聲。只要他一做出這種表情,要么就是要坑人,要么就是要哄人,要么就是又要說點什么歪理了。
“新直播來得好快,這才多少天?沒見過這么敬業的。”秦非強忍著渾身的痛意,一個鯉魚打挺竄出半米遠,毫不遲疑地轉身便跑!他的身份他已經弄清楚了,是撒旦。
他的臉上,那因過于強烈的奔逃而產生的紅暈已經消失不見。他剛才那番推論并不復雜,秦非并不覺得,在這么長時間里,會只有他一個人想通其中的關竅。凄厲的哭喊聲如刺耳哀樂劃破蒼穹。
他扶住身旁的座椅靠背,緩緩坐了下來。第二種嘛……秦非若有所思。
作者感言
雖然被四臺電鋸和六臺電鋸追沒什么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