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的臉上不見半分血色,過于奮力的奔跑使得他的喉間涌上一股腥甜,睫毛也不由自主地輕顫,如同撲閃的蝶翼般,在蒼白的臉上散下一抹陰影。而拿了早餐的玩家中,有的人早已猜測出了食物對于san值恢復可能產生的作用,但更多的人卻只是受饑餓驅使以及跟風。“現在要怎么辦?”
見時間差不多了, 秦非將肩膀上上躥下跳的鬼嬰扶正,轉頭對蕭霄道:“走。”他好像非常在意酒。一把尖銳的螺絲刀已經穿透貓眼上薄薄的玻璃,精準扎進了抱枕里。
棺材里既沒有尸體,也沒有什么其他東西或殘留的痕跡,“yue——”然而,接下去發生了一幕卻讓它的笑意忽地凝固在了臉上。
“噠、噠。”“徐家主人說了,無論是什么人,只要對那本書動了心思,都不能活著離開這里!”
……華奇偉的語氣很強硬,但色厲內荏的模樣所有人都能看出來。
“人的骨頭哦。”“不恐怖呀,我覺得這個副本比我上次去的那個,看起來要舒服多了呢。”
隨即兩人頭頂的好感度條齊齊上漲,變成了10520%。分明是令人目眥欲裂的驚悚場面,秦非心中卻驀然一動。說話的少年和那中年人,秦非都有印象,在禮堂時,就是他們盯著那張掛畫看了許久。
秦非思忖片刻,沒有繼續走向祠堂外,反而轉身,朝村長辦公室的方向行了過去。如果在第30天時,玩家還沒有主動進入副本,系統就會將玩家強制前送進去。
線索就在眼前,偏偏就是收集不到,幾人不舍得走,依舊磨磨蹭蹭地擠在屋子里,像一群老鼠似的往各個角落里鉆,試圖尋摸出些許不同尋常的細節來。
秦非接連搖頭:“都不行。”巨大的口器變回人類的嘴唇,她咧開嘴,對著秦非微笑,露出兩排整潔漂亮的、人類的牙齒。
兩人一起扭頭,死死盯著告解廳。外面的村道兩側,守陰村的村民們正面無表情地做著他們自己的市。就在蕭霄的體力快要消耗殆盡時,也不知他是不幸還是幸運,繞了一大圈,他竟然又回到了原本遇見三途和鬼火的那個位置。
來到副本世界以后,這些器官上的器官和內臟上的毛病,按理來說應該已經被修復好了。“茶水的溫度合適嗎?”
刺眼的陽光從屋外照射進來,晃的秦非眼前一白,他下意識地瞇起眼,半晌才緩過神來。“你說你是撒旦,這一點你沒有騙人,你的確是,毋庸置疑。”
看清這行字的那一刻,孫守義和蕭霄臉上同時露出了狂喜的神色。
而教堂中早已空無一人。“這里看起來像是祭堂。”程松低聲道。
那具尸體的后腦還在汩汩的流著血,將秦非干凈清爽的床單被罩污染的一塌糊涂。這些生長在苔蘚上的眼球與其說是植物,倒更不如說是像某種動物,他們對外界的刺激有著明顯的反應。
他將目光從疑似裝滿尸塊的黑色塑料袋上移開,溫順地對著爸爸媽媽點點頭:“好的,我就來。”快了,就快了!
“所以呢,那天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眾人紛紛詢問。“又被尸鬼包圍了!唉,也不能怪主播,這里的尸鬼也太多了……”
“那就不跑了吧。”林業非常聽秦非的話,瞬間便打消了念頭。秦非感受不到恐懼,副本世界的精神攻擊在他身上完全不起作用,這樣bug一般的屬性再給秦非帶來巨大優勢的同時,卻也有著一些小缺點——
怪不得徐陽舒早上回家撞了鬼,不出意外的話,這樓里各色各樣的鬼怕是還有一大堆呢。
那可是A級玩家!
有人跌跌撞撞地摸索,也有人沒頭蒼蠅似的四處亂竄。“啊……對了。”屋里的村民們紛紛起身,如潮水般涌出門外,桌邊只剩玩家們,神色怔忪地呆坐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秦非才不想要它的腦袋,他一點伸手接過來的意思都沒有表現出來。
“就是這樣。”徐陽舒說完,又打了個哆嗦,“然后我就、我就逃出來了。”這六個人十分有規律地按月份順序死去,顯然不可能是正常死亡。
這是一段非常長的播報,長得秦非耳朵都快要起了繭子。那為什么還有一半的玩家被強行抹殺在了副本里?
他在向前走的過程中一直在腦海中記著路,與此同時,也時刻不忘觀察著道路兩旁。蕭霄甚至回想不起當時她和秦非都攀談了些什么。他只記得,兩人簡單聊了幾句后,她便引著他們向人群反方向走去。
秦非合理懷疑,這是因為神父的右手在里世界被他撅斷了的緣故。
秦非幾乎在瞬間便遠離了車載電話,他向車門斜跨一步,將電話遮掩在身后,然后雙手交疊,向車門的方向抬起頭來。
血修女,這又是什么新東西?要么,就是那人太會裝了。說完這些后他安靜下來。
林業一個人孤零零站在院子中間,顯得手足無措。秦非心里驀地一咯噔。
作者感言
門后依舊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