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以外,副本中也有機會獲得能夠恢復San值的道具。”
那——這小東西在亂葬崗時令人震恐的表現,蕭霄直到現在仍舊記憶猶新。
正在直播的光幕畫面中,白皙清瘦的青年笑容靦腆,微微偏頭看向導游,清澈的眸中寫滿友善與討好;“希望我們能一起度過愉快的七天。”好不甘心啊!
秦非雖然在那片黑暗的空間中一個人待了許久,但在其他人看來,也不過就是比他們晚出來了一小會兒而已。離開前,秦非特意繞去徐陽舒的棺材那里看了他幾眼。
上當,避無可避。一直冷然置身事外的三途竟然也罕見地對此表達了贊同。她看出, 對方是有什么想要獨自一人去做的事,不想讓他們跟著。
就是說,其實他能理解副本“想要根據玩家內心最真實的渴望捏造幻境”的意圖。但。
真的假的?
別說暗火其他成員并不知道他就是蝴蝶公會在找的人。“……唔,或許有人成功過。”
遠處神父站在高位,將這一切收入眼底。“你!”刀疤一凜。先不說12號僅憑鏡子碎了就能猜到他出來了。
他只是抬起手摸了摸鼻尖,白皙的臉龐浮現起一個略帶羞澀與尷尬的笑容。
如果他命中注定要死在某個副本里,那被怪物撕碎或是是被玩家刀死,這種死法未免太過于無趣了。“砰!”
“好孩子可不能撒謊喲。”他強調道。
眨眼之間, 整個休息區完全變了個樣子。青年漂亮的眉頭輕輕蹙起,露出一種令人我見猶憐的困擾神色:“可是,我是男人誒。”出于某種原因——當然也有可能僅僅是副本的設定,這24個副人格每人又各有一個表里人格。
秦非應了一聲,看似隨意地轉身走向距離最近的店家:“那就這里吧。”無風而動的燭火散發出微弱的光,將昏暗的禮堂勉強照亮。
秦非總覺得,這其中暗藏了某種玄機。
再往下是幾條休息區生活規范。程松的臉上劃過一抹困惑,似乎是不太明白,眼前這個瘦弱單薄、看起來沒有絲毫威懾力的青年,究竟是怎樣將這群人的心死死捆在他一人身上的。他只能吃這個暗虧。
秦非還記得他初見導游時,同樣是1%的好感度,背后卻還綴了一句話:導游不喜歡你,甚至想給你一個大比兜。
蕭霄見此忙跟了上去, 也顧不上多問:“可以可以,我當然可以, 走,我們馬上就走!”
突然之間,蕭霄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匆忙將手中的圣經翻開,食指在紙面上滑動,最后停在了一行字上。餐量不算很大,為了避免浪費“主賜予的食物”, 在場的24人都將晚餐吃得一干二凈。
秦非身上那套沾滿血污的制服也變回了他自己的衣服,他站在表世界休息區清爽干凈的走廊上,抬眼望向四周。白里透紅的,看上去簡直容光煥發。
“我想說的是。”她勾起唇角,“徐家將祖宅打造成一棟鬼樓,為來往游魂提供安身之所,可不是一點利息都不收的。”這兩個女玩家分別叫凌娜和劉思思,是這個副本中唯二的女性,雖然直播最開始時,所有新人都一樣驚慌失措,但這兩個女孩子鎮靜下來的速度卻挺快,倒是表現得比留在義莊的那幾個男人要大膽一些。沒有人會相信老人所謂“過幾天就知道了”的說法,在規則世界中,時間給予玩家們的,永遠只會是同一個恒定不變的答案。
夸他是他們見過最有探索欲、也是最不拘一格的主播;
實在很想盡快離開。明明他也沒說什么了不得的話,只是將先前發生的事做了一個闡述,可鬼火和三途卻聽得心驚肉跳。
剛才那個探員在這里說蝴蝶的笑話時,招待室里其他玩家眼中的幸災樂禍都快要化作實質,流到地面上去了。
徐家的馭鬼術肯定是這個副本的重要線索。人高馬大的男人依舊蜷縮在棺中,混身顫抖,皮膚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蝦子紅色,和其他兩名san值跌落的玩家表現不甚相同。有人在歡呼,有人在尖叫,有人呼朋喚友,興奮地喊他們趕緊過來。
神父抬手,指著秦非的鼻子:“你、你不要太過分……”“祠堂……聽起來就很危險。”
他就像是覺察不到那迎面而來的目光一般, 輕松自若地邁步,行至鐵床邊坐下。
至于送進教堂的理由?“你不是我們的兒子!”顯然那些代表著往日親人的紅色紙錢串在npc心中有著不同尋常的地位,而秦非倒霉,剛好撞在了槍口上。
主播那張清俊的臉上似乎閃過了一抹思索。蕭霄在用餐時間過半時,就像是植物人忽然恢復了行動力一樣, 風卷殘云般將所有的東西吃得一干二凈。吊墜中的液體竟然比已經殺過兩個人的6號積攢的還要多。
黑暗中,虛空中的系統提示一下下閃爍著,像是斷了電的燈牌。
作者感言
門后依舊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