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雙手淺插在西褲口袋里,雖然看不清表情,渾身上下卻都散發著一股松弛的姿態。“那邊。”泳池前,林業站在原地,狠狠做了幾個深呼吸。
靠!
沒人稀罕。假如他們是在別的地方遇見這些蟲子,恐怕早就被群起而攻之了。
秦非原本以為等待著他的會是又一場追逐戰,卻沒想到竟如此硬核。隨著距離目的越來越近,開膛手杰克只覺得仿佛有一把冰錐,正在不斷敲擊著他的大腦。再看向秦非時,那股想親他的欲望一點也沒有減弱。
他可是有家的人。
他推開保安亭的門,不知多久沒有上油的門軸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響。
鬼火咋舌:“兄弟你這真是,天命圈選手啊。”“你你你不該該來這里。”
秦非回頭,他正站在路口,走廊人群的匯集處,那個喊他的人一路小跑擠開了好幾個玩家,挨了許多白眼才成功站到他面前。有了刁明差點掉下山坡這個插曲,黎明小隊一行人的心情被敗壞得一塌糊涂。畫面正中是一個形狀不規則的圓圈,圈的內部畫著兩道向下的線。
彌羊倒抽一口涼氣。夜間游戲規則中提到的,“會被率先攻擊”的那一類玩家,應該就是這十個被標記了的人。
這顆陣營之心是秦非直接從王明明的褲兜里摸出來的,道具本身的獲得方法他還沒有弄清。要不是床底下施展不開,他恨不得當場跪下來給秦非磕幾個:“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谷梁也說不出自己現在究竟是怎么想的。
按照這種淘汰率,等到十四天以后,副本結束時,船上的200名玩家,竟然只能剩下45個。他在四通八達等分支走廊里拐了那么多彎,眼下去走進了一條死路。隨即,觀眾們在直播大廳中爆發出的聲響幾乎將屋頂掀翻!
彌羊:“……”“可是副本一開始的系統播報不是說過嗎,玩家里只有一個死者。”烏蒙傻不愣登地道。
彌羊簡直懷疑這家伙是不是故意的?簽桶先生點了點頭,給出肯定的答案:“可以。”秦非深深地看了老虎一眼。
但她居然毫發無傷地回來了。她從D級升到C級都傻樂了好多天,直到一個和秦非長得完全不一樣的人走到她的面前,十分熟稔地對她露出極富標志性的溫和微笑。要想成功下水,必須使用新鮮血肉。
有頑固分子不服氣地嘟囔:林業摸摸鼻尖:“早餐鋪老板就說了一句‘紅房子’。”
這是個不過五六平米的小操作間,秦非原本以為,這里或許會是游輪的駕駛室,但顯然并不是,這里似乎只是個小值班室。
而在招惹到蝴蝶后,他不僅沒被對方弄死,竟然一鼓作氣從新手榜爬到了人氣玩家榜上,且一路扶搖直上,大有要亮瞎所有玩家眼的趨勢。
林業茫然地看著秦非做出這一系列他完全無法理解的舉措,低聲詢問道:“……血呢?”中間間隔著一整個漫長的午后。一聲輕咳自耳畔響起,喚回了應或僅存不多的理智。
他從進房間的那一秒鐘起,眼前一黑就被關進了這個石膏外殼中。老天爺保佑,他這輩子都絕對不會和公主大人作對的。但他們這邊卻是有收獲的。
祭壇在塑料袋里碎成一塊一塊,秦非動作極其絲滑地抬腳一踹,將一包碎片踢進旁邊的草叢里。餐桌上零星散落著些東西。丁立猛地吞咽了一下,所有玩家一起停住腳步,連眼睛都不敢眨。
假如余阿婆有什么最特殊的物品想要存放,這一處垃圾站的確是最有嫌疑的。“哎呀,哎呀,你說你這是想干嘛?”貓咪將籃子抱在懷中。
但,無論如何,在這里,豬頂著人類的面龐,人類卻被迫縫上動物皮套,瑟縮在圈欄里。看樣子好像又有新的線索,直播間里的靈體們仰著腦袋看屏幕。秦非沒有說話,對面那人卻已經從他的表情中讀懂了一切。
秦非的手生得好看,指節修長,可白皙柔軟的掌心中有一道紅色血痂,顯得格外刺目。有人毫不客氣地指責道,似乎已經完全忘記他們方才能全身而退,也有這個人安裝電話速度快的一部分功勞。等到兩隊人馬面對面時, 他面帶微笑地向三途點了點頭:“好巧。”
新聞為什么會說他們11號凌晨時已經失聯超過24小時了?掛在門上的那把鎖很有用處,玩家們并沒被可能到來的危險所影響,很快,林業在房間一角發出驚呼:“這里!”
而為了確保萬無一失,秦非交代過蕭霄,一到泳池對面,無論老虎他們動沒動手,蕭霄都會催動符咒生效。
剛才射擊攤上發生的那些事,一旦傳入蝴蝶耳中,極有可能會讓他猜到些什么。林業三個聽得一頭霧水。但實際上,這種限制真的存在嗎?
在各大公會和私人之間轉悠,承接各種殺人越貨的活計。它們說——
連掙扎一下的余地都不曾得到。林業茫然地看著秦非做出這一系列他完全無法理解的舉措,低聲詢問道:“……血呢?”青年在走廊上快步疾行,身后,隱約能夠聽見幾道不同的腳步聲。
果不其然,下一秒,秦非聽見了來自垃圾站外毀天滅地般的咆哮:但也就是一小下下。
現在回憶起來,他似乎有點想不起剛剛那個傳話人的樣子……那刁明身上的狀況,會不會也發生在他們身上?
作者感言
薛驚奇先前只將保安隊的招聘當做了一個經濟來源,以為這是和社區內其他臨時工種一樣,可有可無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