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蕭霄說,鬼火那天晚上回去以后就到處問別人“黃毛”是什么意思,問了一輪后終于得到答案,自此一蹶不振,連著幾天都沒什么精神。
從他昨天傍晚回義莊到現在,導游一次都沒出現。尤其是在看向剛剛才制造出過噪音的14號玩家時,眼神更是仿佛刀片,冰冷得不像話。
“原來是這樣!”這場直播的通關要求是在村中呆滿七天,也就是說,無論玩家們能否成功找到《馭鬼術》,都必須要等到村祭開始以后才能離開。
隨著鐘聲止息,布告臺左側方的木門忽然“吱吖”一聲打開??伤]有摔倒,每一次都能以驚人的角度重新回到原本的位置,然后繼續搖晃。
相比于暴躁之氣溢于言表的普通觀眾,那幾名打扮得花里胡哨的高階靈體看上去反而平靜不少。
鬼女曾經說過,《馭尸術》存放在徐家祖宅中,是因為徐陽舒的爺爺對于自己放棄了家中祖業心懷愧疚,希望有能力的后輩能夠回來,重新拾起這門手藝。
秦非站在他的身后,眼見一滴滴飛舞的口水迎面而來,不動聲色地退后半步,躲到了蕭霄身后去。與其繼續受氣,鬼女寧愿遂了秦非的意。旋即那手又向前探了一些。
這桌上可是有整整四個人!他鼓起勇氣,偷偷瞄了囚室內的0號一眼。徐陽舒的爺爺帶著一家老小舉家搬遷,拋棄了家中絕學,心中有愧。
青年微微垂眸,略顯蒼白的臉色肅穆而平和,雙眸微微瞇起,笑容一派天真:“有人過來了,但是沒關系?!?/p>
早早就覺察到了有人靠近,走向門旁時步子也放得很輕。在村民家里轉了一圈,浪費掉的時間也不過十余分鐘而已。
他還想再問點什么,可還沒等他張口,跟在幾人后面的林業忽然擠上前來。
凌娜有些不忿,卻又不敢多說什么,只得默默移動腳步向秦非靠了靠。雙馬尾早晨就主動來了薛驚奇這邊,老頭跑了,兩個男玩家卻都跟了崔冉。的確,來參加直播,當然是要做任務的,除了做任務他們也沒什么別事的可干。
下一瞬,青年微微抬頭:“嗨,大家好。第一次和大家對話,有點小緊張呢。”
“你身上雖然只有一點點‘祂’的氣味,但即便如此,也絕非這樣一個普通的鬼怪能夠輕易冒犯。”整間房間的格局過于對稱了,就連雜物都是一左一右各一堆,顯得逼仄而刻意, 給人一種十分不舒服的感覺?!斑@真的是你的臉嗎?我親愛的孩子?”
她當然可以不答應,但12號開出的條件實在太過誘人。
秦非抬頭,看向大巴車最前方。
林業吞了吞口水,蒼白的小臉上冷汗淋淋:“我可能知道,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我見過他?!边@個有些特殊的名字成功吸引到了秦非的注意。是啊,他們怎么會覺得徐陽舒在棺材里躺了三天,是一件合乎常理的事呢?
走廊中的6號顯然也被說懵了。
亂葬崗的時間流速實在太過凌亂,弄得孫守義完全摸不清頭腦。但玩家們基本沒有走太遠,仍舊在活動中心的各個角落三三兩兩談著話。遼遠的天空另一頭,不知名的鳥類不斷發出悲鳴,地表的泥土是黑色的,十分蓬松,踩上去會微微下陷,就像剛剛被犁耙犁過的田地。
好在他雖然蠢了點,卻十分懂得審時度勢,眼見秦非他們叫凌娜閉嘴,直接跟著抬手捂住了嘴巴。
放眼看去,哪里還像是臥室?秦非拍了拍蕭霄的肩,說話語氣中帶著一股飄忽不定的神秘:“別怕,這只不過是一個能夠佑護我們的安全,將我們從邪惡中拯救出來的神父而已。”青年的舌尖輕輕擦過上顎,語調輕快優雅。
“徐氏一脈過去在整個湘西都是有名的家族,一本祖傳的馭尸術可通陰陽,一旦學通了,甚至能讓尸體開口說話,將活人煉化成尸。”
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
“你殺死了8號?”他的語調拉得很長,帶著一種輕易便能察覺的挑事拱火的味道。很快,在修女們的帶領下,二十四名玩家列成一隊,逐一穿過低矮的木門。
頭頂的倒計時器提示著宋天,時間正在飛快流逝???之,他抽到的特殊身份,以及這些匯聚在副本中的,他的熟人和仇人。然而,事實證明,人不能忘了“樂極生悲”四個字怎么寫。
在極為不科學的電機和藥物治療之下,蘭姆不斷分裂出新的人格。【當前數據已刷新新星推薦池90日內歷史記錄,系統即將為您帶來更優質的流量推薦,請再接再厲!】
寒冷徹骨的夜風從墓碑與枯枝間擦過,發出窸窸窣窣聳人的聲響。眾人稍一合計后便決定兩兩一組,秦非與蕭霄一組、刀疤和程松一組,孫守義則和兩個女生一起。他們為何幾乎從未想起過徐陽舒的名字,就像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一樣?
密閉的小空間里出現一道窄門,大約只夠一人單獨通過。
這是一個很奇怪的現象。
秦非將門闔上,隨手從抱枕那個被扎出的洞里摳出一坨棉花堵在貓眼里,清亮的眸中一派單純。他們嘴邊的笑意更深了,眼角唇畔的皺紋也跟著愈加深刻,將他們裝點得像是兩具沒有生氣的木偶。
作者感言
三途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