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只是一時興起, 想進幼兒園里參觀一下, 絕對沒有任何想要破壞園內(nèi)設施的意圖。”“好吧。”
玩家們無聲地相互打量著,似乎想從其他人的反應中找出答案。
正常人下副本,帶武器的、帶藥品的、帶各類道具的,都十分常見。
假如讓安全的生活將自己侵蝕,林業(yè)很可能再也沒有勇氣開啟直播,直到全部的休息時間耗盡,被系統(tǒng)強制傳送進副本。紅色的紙錢串在檐下左右搖擺著,在一片刺目的白中格外顯眼,充斥著不詳?shù)囊馕丁G胤巧钌钗丝跉狻?/p>
秦非又向里面走了幾步,燭光終于照到了一側的墻壁。年輕的神父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秀致的脊背挺直優(yōu)雅。有時候, 泯然眾人也是一種優(yōu)質的保護色。
但如今這個笨蛋顯然無法擔此重任。如果現(xiàn)在朝那個方向走,能看到的只是一堵墻而已。不過黃袍鬼一碰自己就吐,秦非也不知道緣由,只能暫時將此歸咎到鬼女的手或是導游身上去。
走進廢墟里面、抱一塊告解廳的殘片在懷中……但都于事無補。
他給秦非的盒子里放的是幾張紙和一本冊子,封面是花里胡哨的風景攝影照片,看上去很像現(xiàn)實世界中旅行社或長途大巴車上會出現(xiàn)的那種本地旅游指南。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抱有同一個念頭:緊繃的心情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下墜,又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上升,就像是坐著一趟過山車,山峰呼嘯穿過耳畔。
簡單來說他就是有強迫癥,別人一把東西弄亂他就要發(fā)瘋。秦非伸手接住。
秦非將門闔上,隨手從抱枕那個被扎出的洞里摳出一坨棉花堵在貓眼里,清亮的眸中一派單純。那氣勢洶洶的姿態(tài),已然完全看不出幫傭的模樣,倒有些像是……
——這種隊友突然發(fā)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情況,在規(guī)則世界的直播中是十分常見的。蕭霄見此忙跟了上去, 也顧不上多問:“可以可以,我當然可以, 走,我們馬上就走!”
在沖進那扇門后,他仿佛撞進了一團柔軟的棉花,或是一塊富有彈性的果凍里。他開始回憶那老頭的模樣。那三人見秦非突然從告解廳中躥出來,穿著奇裝衣服,背后還跟了條神色慌亂的小尾巴,不由得一愣。
刺眼的陽光從屋外照射進來,晃的秦非眼前一白,他下意識地瞇起眼,半晌才緩過神來。但他知道的并不多。他不久前才從F級體驗世界離開,A級大佬的世界對他來說還是太過遙遠了。
秦非嘖了聲,悄無聲息地壓下自己腦海中剛冒頭的“能這樣聽聲辨位,感覺好像狗子”的冒犯念頭。秦非要去做什么是他自己的事。
秦非:……“你能不能聽話點!”鬼女氣急敗壞地教訓起自己的手。“生死由命。”青年淺色薄唇微揚,語氣淡淡道。
秦非目送著修女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另一側,轉身,推開了告解廳的門。半透明,紅色的。鳥嘴醫(yī)生點頭:“可以。”
他會死吧?
罪名那里被污漬遮擋住了,看不清字跡。會待在告解廳里的……
“我靠,截圖,快截圖!花錢截圖!”現(xiàn)在秦非對圣嬰院的大部分設定都已有了了解,但還有些細節(jié),他想弄得更明白些。四個字自青年舌尖輕輕滾落。
一滴鮮紅的血淚從他漆黑的眼眶中流出,滴落在地上,將地板沁染上一抹觸目驚心的顏色。
鬼火的聲音又弱又可憐,看上去比沒有向陸振華要到錢的依萍還要慘。
頓時,周圍的空氣騷動起來。還說了句和剛才在地牢里,對0號說過的一模一樣的話。木柜外,鬼火雙眼一閉,豁出去般,開口道:
……
青年笑了起來,半蹲下來,俯身跟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圍著他打轉、看起來非常想和他待在一起的鬼手打招呼:不費吹灰之力就騙來了道具解說,秦非現(xiàn)在的良心有點痛。
他們也同樣覺察到了古怪之處。
秦非不得不稍稍退后,以免被爭相伸手的尸鬼拽到地上去。……
“我他媽真是服了,老子看了幾百遍圣嬰院了,頭一次見到這樣忽悠神父的。”黃牛垂頭喪氣地打算離開。所有玩家心中涌起的全是同一個念頭:
他走出義莊大門,在門口沖不遠處揮了揮手。
他可以肯定,這聲音不是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的。房間內(nèi),除了秦非依舊安然立于原地,其他玩家或多或少都已亂了陣腳。
作者感言
“你是餓了,想吃東西?還是要去找爸爸媽媽?哥哥帶你去找爸爸媽媽好嗎?”秦非溫聲詢問道。